大笔银子,也是给够了教训:“白天在酒栏外,王老爷把王少爷好生揍了一顿,听说是个把月都下不来床。”
“薛家三少爷与他一道喝的酒,听说在回去的路上在巷子内叫人给劫了,伤的也不轻。”
沈帧抬起头,李忱便将薛家三少爷的事仔仔细细说了遍:“我看是他得罪人了,谁劫银子还会将人打成那样的。”
就这时,趴在沈帧脚边的小团子忽然冲向窗户那儿,汪汪的叫了起来,一条尾巴来回晃着,别提多起劲。
可窗外的园子内没有人啊,李忱四下望过,莫说是人,动静都没有。
小团子依旧是叫的很兴奋,还试图要攀上墙去,李忱将它抱起来,它就冲着窗户对面的那堵墙汪汪叫。
而那堵墙后面的,正是大少爷的私库。
“来人!”
獾幕の栏狭斯去,李忱这边推着轮椅前去,等他们到藏库前时,两扇门都被打开了,厚重的锁扣从中间被人弄断落在地上,里面的那道门则是直接被撬开的。
李忱连忙进去点灯,以为是进了贼丢了东西,可藏库内几个柜子整整齐齐,上面摆着的东西一样没少。
沈帧将怀里的小团子放下,不负众望的,它朝着最里侧冲过去,在几口大箱子前停下来,东闻闻西闻闻,好不兴奋。
“打开。”
李忱将箱子打开,箱子内的东西都是满的,看着不像少了什么,只有第三口箱子的一个匣子上摆了一叠银票,李忱拿起来数了数,正好二百两,匣子的旁边是有一处空着的,之前应该有别的东西。
“少爷,我去取账录。”
沈帧抬手,看着绕回到自己的脚边的团子:“去阁楼看看,她还在不在。”
李忱起初是不明所以,等他去过大小姐那儿后就明白了大少爷所说的她是谁,一个多月前被大少爷救下来入府的丫鬟欢儿,不见了。
杂役屋内干净的很,欢儿睡过的地方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衣服都放在柜子中,几个丫鬟共同的梳妆台上也是什么都没少,问小兰她们皆是摇头,一个说在睡觉,一个还反问他。
轮椅推出藏库,李忱查过帐录,发现少了一只金樽:“少爷,可是要报官。”
沈帧抚着安静下来的小团子,一下下的动作格外温和,脸上也瞧不出生气和动怒来,反而感觉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李忱有些卯不准,须臾,前面传来沈帧的声音,平平稳稳不见一丝异常:“把银票另外收起来。”
☆、23.023.见面
又是一年开春, 四月芳菲, 好天气的下午,金陵城内几个码头都是异常忙碌。
东市这儿的一个小码头上一艘商船正在靠岸,待底下的人架起板子后,船上的人开始往下卸货。
一口口木板打起来的箱子, 里面是油布裹着, 底下还塞着厚实的稻草减轻压力,船下的短工合力将箱子抬上架, 拖去了压库的屋子。
屋子门口一个老管事在来回清点着, 抬起头问船上下来的人:“二小姐呢。”
做活的往后一指,货卸的差不多的船上,一个身影从上边跃下来,踩着踏板几大步到了码头上,轻轻松松,却把老管事吓的不轻, 等她走过来时抚着胸口道:“噢哟哟, 二小姐可别吓我了,往后那么高可别再跳了,要是让老爷夫人看到, 又要说您。”
身后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宝珠气喘吁吁:“小姐您慢点。”
安芝看了眼他手中的册子,朝屋子内看去:“东叔, 义父呢?”
“老爷在行里等您。”
安芝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放到老管事手里:“这是路上买的花籽, 您让东婶种着试试, 我去行里找义父。”
“哎,二小姐,您好歹是把这衣服给换了啊。”老管事看着已经走远的安芝,叹了声,老爷看到二小姐一身男装,又该念叨。
林家的商行就在东市附近,跳上马车后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下马车时安芝习惯性压了压帽沿,低头走进商行,林家老爷正在里屋看帐,见安芝回来,看着她头戴的帽子直叹气:“这回是哪边的衣裳?”
“安南的啊,您还别说,安南四季天都热,他们这么穿可凉快着,他们的女子是这般穿的。”安芝示意了下裙摆,“还有顶圆的帽子,我看到好些女子上街都这般戴着,下雨都不愁,还能在帽子上放东西。”
安芝身上穿着的是安南年轻男子的衣服,样式倒是不夸张,就是这颜色太鲜丽了,林老爷指着她这帽子,像是身笃人戴的,实在是没眼继续看:“快换了去,别叫你义母看到。”
“您先瞧瞧这回我带来的。”安芝让丫鬟宝珠把带来的盒子取出来,抽开放在桌上,长方形的匣子分了三格,每个格子内都摆了东西,安芝指着中间的丹砂,“义父您看,这是不是和咱们在岭西进的一样,我瞧着是比岭西的还要好。”
取了纸铺在桌上,林向升取些丹砂用镇石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