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后就去了权叔那儿,但研究了好些天都没懂这金樽的奇特之处,就在她以为除了摔碎没有第二种办法时,父亲留给她的半月坠子不小心滑落到了金樽里面,才打开金樽内的机关。
没来得及感叹这金樽的精巧之处,安芝那时的注意力被金樽座下弹出来的屉子所吸引,摆着的是一把碧玉钥匙和一封书信。
信是父亲留下的,倘若她找到了金樽发现了信,就按着信上所说,去金陵找一个叫林向升的人,那是父亲过去的至交好友,关系紧密,她要在林家住两年才可以回宣城。
父亲没有多说别的事,直到她到了林家后才知道那把钥匙的用处,是用来开商船上的舱锁钥匙,而父亲留给义父的嘱托,是在她找上门后照顾她,教她做生意。
到这时安芝才明白父亲是给自己安排了两条路,她若是不去找金樽,那便是在权叔和李管家他们的保护下做个不愁吃喝的大小姐,尽管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能安安稳稳的过完,权叔会拦着她回宣城,不再让她与计家有所接触。
另一条路便是这个。
可中间会有很多的变故,即便是她选了第二条,在很大程度上也可能会找不到金樽,二堂伯一家会将家产如何处置无法预计,金樽的下落更没法确定,丢了亦或是多次变卖,安芝就没办法将它找回来,再者即便是找到了,在不知道里面藏了钥匙和信的情况下,她打不开这机关,就只当它只一件传家宝而已,也就不会来到林家,还有义父他,倘若她上门来,不肯兑现与父亲的承诺呢。
父亲安排的第二条路诸多变故,看来他始终是希望自己走的是第一条路,不想让她辛苦。
可安芝更多的是不明白,不明白父亲既然早有察觉二堂伯一家怀有异心,为何还会到这步田地。
“还是其中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安芝托腮看着金樽,将半月坠子拎起来,放到金樽内,只听很轻的一声,底座上弹出了个小屉。
安芝轻轻摸了摸金樽,这个外观瞧着很普通,价值不高,连造型都没有出奇之处的东西,骗过了二堂伯,骗过了刘家,连沈大少爷都骗过了,任由其放在藏库中,半年多里动都未曾动它。
父亲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机关精巧的东西的。
……
入夜时主院那儿林夫人叫人送来了些补汤,安芝计划着半个月后往北出行要去的地方,便想着要在这之前把沉香木的事先办妥。
临睡前嘱咐宝珠明日一早备马车,她要去城外的工坊看看。
宝珠忍不住唠叨:“小姐您再多休息两日啊,这才回来几个时辰,这一趟人都晒黑了。”
“哪有。”安芝伸出手看了看,挺白的啊,她以往跟着师叔练武,太阳当头晒都不见黑,“你一路打伞我哪有机会晒黑。”
趁着安芝伸出手,宝珠取了些珍珠粉香膏给她抹上,振振有词:“自然是不能晒着,还得好好养着,春日里这日光也毒的很。”
安芝的好皮肤到了宝珠这儿似乎是让她与荣有焉了,比她自己还要上心,最后安芝还是得败给这个执着的丫头:“好好好,那你明日记得带伞。”
宝珠撇了撇嘴,吹熄了灯后拉下幔子,她可不是这意思。
想着明日的安排,安芝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食后正要出门去,林楚芹找她来了。
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十分的高兴,挽着她的手臂道:“我就知道你已经起了,走,陪我去寒山寺。”
安芝一路被她拉出去,冲宝珠示意:“去寒山寺做什么?”
“天气这么好去走走,我有许多天没出门了,正好你回来,我们一块儿去。”林楚芹扭头不忘吩咐宝珠,“把二姐姐的帽子带上,我这儿别的都带了,你给二姐姐多带个坐垫褥子,还有披衣,山上冷。”
刚刚对安芝的暗示并无所动的宝珠,这会儿听三小姐吩咐,脆生生都应下来了,她是盼着二小姐能休息两日,出去走走也好啊,自己劝不住,三小姐来说再好不过,这满府的人,二小姐对三小姐最没辙。
安芝对楚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尤其能粘人,又比林夫人能说道。
“我准备去城外工坊看看的。”安芝被她挽到了门口,“我陪你到寒山寺先。”
林楚芹反问她:“你可与工坊约了?”
安芝失笑,预料到她要说什么:“这回进了一批上好的沉香木,我想让请两个师傅回来自己做。”
“这不是还没约,明日再去,你说好不好。”林楚芹笑眯眯着,不由分说拉她上了马车,“洛椿节大姐姐要回来,到时候你可得留在家里。”
人都已经被她给拉上马车了,难不成还跳下去逃走不成,安芝便依了她:“礼物可喜欢?”
“喜欢,就是太多了不好选。”
林楚芹轻轻扶了扶早上精致梳好的头发,外边传来她贴身丫鬟香秀的声音:“小姐天没亮就起来了,挑二小姐带来的首饰挑了好一阵才选出来。”
“就是说啊,你也知道我选不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