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衡没有理会他的沉默,以手指蘸了些茶水,在红木桌上略略勾画,勾出一副建宁朝的版图,指着北方道:“现下北有夏、丹两国日益强大,对我朝虎视眈眈,听闻丹国新继位的储君是人中龙凤,更兼有名臣耶律尹辅佐,改革朝政锐意图新,其狼子野心不足道也。夏国虽说大权旁落,女主临朝,但夏国太后梁氏一族不可小觑。更兼有南方交趾蠢蠢欲动,我朝承平日久,从上至下早已不复有太祖皇帝开国时锐意进取之心,一心只想守着这太平基业做盛世明君。眼下虽种种问题未现端倪,但……”他顿了顿,道:“若继位者是明君倒还能守住,若是昏庸无能或资质在中等之下,不出十年,国必亡!”
“你!”承启心念急转,压下心中怒气,冷冷道:“你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这话传出去治你个妄议朝政之罪吗?”
杨衡冷笑:“李兄曾言,不在其位未必不可议其政。况且在下亦不过发一家之言,李兄若不信一笑置之便可,又何必多此一问?”他这是将承启说他的话反敬回来了。
承启的视线落到那副茶水所绘的“天下郡县图”上,杨衡方才的话句句触动他的心事,甚至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