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楼,陆宁佑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见俞采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轻轻的推着摇篮,看着两个熟睡的宝贝,似乎在发呆。
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洁儿,是不是在担心爸妈回了乡下的事?”
俞采洁抬头看向他,微微的叹息:“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狠心呢,自己那么深爱的女人还有着自己的亲生孩子,怎么能忍心抛弃了呢?”
陆宁佑抱紧了妻子,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人想要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
俞采洁没有回答,她靠在他的怀里,握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是啊,有些人想要的东西真的是不一样的,就如她,一开始就很明确她要的是一个平稳安定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原本以为陆宁佑给不了他,而现在他也确实没有完全达到,可是她可以看得到他在努力,真的在一步步的努力。
“宁佑,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也回一趟我爸妈的老家,去看看姨妈,给姨妈上柱香,好不好?”俞采洁转过头看着他,“要是姨妈还在的话,他的孩子也应该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吧,只是可惜了,难产……”
“好,等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回老家,我也想见见姨妈,我们把宝宝也带去,好吗?”陆宁佑笑着捏捏她的小脸。
两人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连续的一两星期,两人的生活都过的特别的平静。
今日一早,洗漱完就接到严竹海的电话,她这个时候很是淡定,有这么多人站在她的身边,连严正元也给自己做了保证了,她不信严竹海还会一意孤行。
陆宁佑要到市政那边处理公事,然后张罗他们全家一起过年的事,俞采洁便和他说了,保证了,自己开车去见严竹海。
约的地方还是醉乡,到了的时候,严竹海看起来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俞采洁从容的走了过来的时候,看着他像是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的脸,连头发都斑白了许多,她只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严部长今天再找我,还有什么话要说?”
严竹海看她一眼,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洁,我还以为,你不肯来见我了。”
俞采洁没有回答,只是表情默然的喝了口茶:“我来见你,是出于礼貌,如果你还要做拆散我们家的事,那么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不是……”严竹海苦笑了一声,“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问问小丽是葬在哪里了?她的老家一定不是我们那个时候长大的拱北,因为这么些年,我常常私底下回去,都没有消息,我昨晚问我父亲,他挂了我电话,我也不能打给正东,我只能来问问你。”
俞采洁眉头一皱,她从小就在瀛海长大的,父母亲也没告诉过自己还有个姨妈,要不是这次的事闹起来,估计父母亲都不愿意提起来这样的事,周丽回去的时候是跟舅妈他们一起的,那应该是在槟城那边。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俞采洁冷冷的看他一眼,想起可怜的姨妈,她眼底翻腾着愠怒,“你知道姨妈当时一个人,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说不要她了,可是为什么后来还要去招惹她呢,既然招惹了为什么不负责呢?既然不负责了,你现在还要问来做什么?”
严竹海心里一痛,闭了闭眼,叹息了一声:“小洁,你不懂当时的状况,当下三下乡插队,多少人在那里熬了一辈子回不到城里来的,那个时代你没有经历过,自然是想象不到那种苦的,当时有那么一个机会在,只要跟梁宁一起,我就能回城里,还能去北京,还能晋升,我就想着我抓住了,等我回去了会跟小丽一起,只是……”
“只是你还是不要她了,是吗?”俞采洁冷冽的勾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怪不得你逼我和宁佑分手做的这么自然,毕竟你驾轻就熟了,不是吗?”
“小洁,我知道我这个事处理的不好,但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知道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我想正东也不会告诉我,父亲也在气头上,不然……不然我们去做个dna检查?”
严竹海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话说出来了,他是觉得时间是对不上的,可是他又无从查起,昨天严正元和俞正东气冲冲的一起走了,他打电话过去他们也不接,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因为严蔓菁的事,昨晚回去梁宁还跟自己大吵大闹了一顿,他烦闷了一晚上,拿着电话,不知道打给谁的好,他一下子感受到了晚年那种众叛亲离,孤独无助的滋味,他那个时候就想到了俞采洁,手就不自觉的拨了她的电话,他还在想他才逼着她跟陆宁佑要离婚的,她应该不会搭理自己才是,不过她还是来了。
若是,若是她是自己的女儿,该多贴心。
俞采洁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严部长,我不是您的女儿,我妈妈是周丽的小妹妹周彦,姨妈已经去世了,而我妈妈还好好的活着,姨妈是难产去世的。”
这话像是重重的一锤砸在严竹海的心头,他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愣是想不到她离开这个世界是用那样惨痛的方式,难产去世,那……那他们的孩子呢?
“孩子是死是活,我就没问了。但是难产去世了,孩子一般九成都活不成。”俞采洁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说起姨妈的事,她心里也是极为不好受。
“小洁,那你告诉我,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