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将敌人爆头的场面,她露出惬意的笑容,无意识挤了挤积满血的乳沟,那血顿时像瀑布一样浇向下方晃动的头颅。
伊万的左脚中了一枪,还好没有打中大动脉,只是子弹卡在了骨头里,有种吃了一鳖的难受。“操,轻点!”只见他重重推了下白大褂的头,嘴里恶狠狠地喷著呛人的烟雾,丝毫不知收敛地徒自暴躁著,可怜的医生被吓得簌簌发抖,不等对方失去耐心踢他一脚就已经肝胆俱裂了。
“袁风你给我出来!”一把歇斯底里的叫嚷声由远及近,终於在破门而入时升级为暴乱才有的噪音。来者脸上的怒气,仿佛要和触目可及的东西统统厮杀一番才能平息。他正是这次任务被单独摒弃在外的保罗,这家夥本就生得丑,又是个龌龊的同性恋,再加上说话就像喷脓,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见到他就连脏脏不堪的妓女也会摆出独善其身的模样。可见他人缘极差,不过他并不在乎,只要能与钞票亲热就算找到自己的归宿。
男人就像一头被惹怒了的公牛,在闲人免进的医务室里横冲直撞,他目光豔羡地盯著同伴身上狰狞的伤口,同时摆出要闹个天翻地覆的架势,鼻孔朝天地大呼小叫。
不料他这副恶龙出世的形象被脸上塌陷的鼻子给大打折扣了,不知从哪传出的几声嘲笑让他掏出枪拼命地东张西望,只是枪口没来得及转动就被一对rǔ_fáng堵得严严实实,欣佩拉双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著他如同被石头砸中过的鼻梁:“队长在审讯室里,你他妈最好收起你的枪!”
没有人敢跟欣佩拉的háo_rǔ正面对决,保罗几乎是哭爹喊娘地节节败退,将枪插回腰上就像被狼追的孩子拔足狂奔。他怕迟了自己又会倒霉,上次被这女人的奶子盯上,鼻梁就迎来了可耻的牺牲。接著袁风宣布他留在基地,务必看好俘虏,保护泰德,而他打死也不干,结果被队长‘就地正法’,一脚踢晕了过去,醒来时,他已经带领大家远走高飞。
真他妈倒霉!
以痛之名(铁血强强双性)22
不过更倒霉的还在後面。
在通往审讯室的路上撞到不少人,却没有一个因为他的莽撞而叫骂。连撞五人仍旧安然无事,他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要知道,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犯过滔天大罪,如今被美圆囚禁,关在雇佣兵团这个开放式的监狱里。没事最好不要随便碰他们,任何一点摩擦对方都很可能要了你的命。刚才他只是心情不好,无意中放大了动作的尺寸,隐约希望和别人打一架来得到纾解,找的都是不大认识的来挑起是非。可是被他冒犯的那些人不但没有反应,遇到挑衅一定会挥舞的拳头更是令人费解的形同虚设。
他也说不清是好还是坏,嘴里直嘀咕:真是闯了鬼。
当审讯室的门就在眼前时,他抛掉了这无足轻重的困惑,转而拔高一直在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要知道,他保罗在兵团里呆了五年有余,早就成为队伍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袁风这家夥吃错了药才将他从先前的任务中剔除。对他这个老资格的佣兵来说,无疑是侮辱。他来,就是要让对方收回这个错误。
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的愤怒促使他上前,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往里探看了半天才发现那张扭曲得快让人认不出来的脸居然是袁风的,这是被激怒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有的最毒辣的呈现。而他身上挂著一个摇摇欲坠的男人,只见他被反扭著手臂,被迫维持极不自然的姿势,且鼻青脸肿,满脸是血,半眯著的眼里并非全然是昏迷之前的暗淡和浑浊,而是一种比施虐者更冰冷更狠毒的精光点点。
很显然他打扰了队长的好事。保罗一愣,不知何去何从似的,站在原地无辜地眨著眼睛。不等他想明白到底是走还是留,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的袁风忽然发动,只记得他嗜血的双眸爆发出的狂怒,迎面而来的重击让保罗感到自己如同断线的风筝,朝後远远地飞去。接著门摔上了。
“……”
躺在冰冷的地上,保罗气得浑身发抖,接著,席卷而来的浓重委屈像盆冷水浇灭了他的滔天怒火。他根本没想明白,这是什麽道理,他招谁惹谁了居然落到这麽个猪狗不如的境地。
就在他铁青著脸,试图在尊严上东山再起,有人来到了他身後,发出啧啧的叹息:“我说保罗,难道你不知道队长在给囚犯行刑的时候杜绝打扰?你搅了他的兴致当然活罪难逃。而且那个囚犯似乎很难搞,没看见他正在暴走的边缘上?难怪你一出现就变成炮灰了。”
怪说不得一路上畅通无阻,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的,放他找袁风的晦气,反而死状甚惨成为笑柄。恍然大悟的保罗愤愤地抬头,看见欣佩拉双手抱肩,巨大的奶子如同两团白云将他笼罩。靠,我又要倒霉了。在心头哀嚎一声,他用手盖住眼睛。
茫茫白雾,似乎有什麽东西在背後隐隐绰绰。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人。
他正朝自己走来。
他极其面善,微微笑著,十分和蔼。脸上的皱纹也满是亲切的味道。胸前挂一枚十字架,就像地地道道的神甫,绝对的慈悲为怀。
他走过来,停在他面前,叫他的名字,李先。
他柔和的嗓子如同在天堂里回荡的圣音,沁人心脾,叫人忘记尘世。
你长大了。男人说,越来越像你妈妈。
对儿子摇头的动作视而不见,他补充:不,你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