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要在这等,也不能把人轰走。
“那世子还到花厅去等吧,我去把岚雪叫过来。”江继远道。
“不用,我就站在这等。二叔也别去叫,他们兄妹难得相见。”顾允修心里冒酸水,头上冒火,脚底下生根,就站在那不动。
江继远只好陪着他等。
韦永昌还没和江岚雪说上话,因为江平义在缠着他说话。韦永昌耐心地和江平义说话,韦氏就时不时地看江岚雪一眼,再看韦永昌一眼。韦永昌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伤心,还和从前一样笑。韦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江岚雪没来之前,韦永昌就问过他们了,表妹真的和世子定亲了吗?韦氏将皇上赐婚的事说了,她看着韦永昌眼里的的火熄灭了,脸上却还带着笑:“原来是真的,那恭喜小姑姑和表妹。”
天彻底黑了,院子里灯笼也点上了,顾允修和江继远还站在院子里。
小鹿许是久没见到主人,有些烦躁了,叫了两声,江平义这才哎呀一声:“小鹿别叫,我带你去找姐夫。完了天都黑了,姐夫还在吗?”
小孩子有空无心,大人听了心里却像刀割得一样。
韦氏和江岚雪都以为顾允修已经走了。
江平义牵着小鹿来到院子里,看见他爹和姐夫像两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
“咦,姐夫,你还在呢?我刚才和三表哥说话给忘了,抱歉姐夫。”江平义江小鹿还给顾允修。
还是小孩子好,一声姐夫叫得顾允修心里舒坦了些。
“爹,姐夫,你们站在这里干嘛?”江平义不解地问。
江继远其实已经劝过两次了,可顾允修就是不走。江继远也没办法,只能陪他做木头人。
“去玩去!”江继远是想江平义能回去知会他们一声,叫岚雪赶紧出来。
江平义便又回了屋,一进屋江平义就道:“爹和姐夫站在院子里呢,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韦氏和江岚雪都是一愣,他竟然没走,还站在院子里。
韦永昌笑笑:“我也该走了。”
“这么晚了去哪?住一宿再走不迟!晚上不安全!”韦氏道。
“无妨,垠州有镇远侯在,很安全。”韦永昌笑着起身。
他走到江岚雪跟前,江岚雪看着他。
“表妹,我走啦,你多珍重。”韦永昌笑呵呵地说。
江岚雪看着韦永昌,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点点头,就把头低了下来。
“小姑姑,我回去了,爹娘在家里等我呢。”韦永昌笑笑,转身离开。
韦永昌走出了房门,经过院子,看到了江继远和顾允修。
“小姑父,我先回去了。”韦永昌和江继远道。
“这么晚了,明日再走吧。”江继远道。
“不了,爹娘会担心的。”韦永昌道。
江继远忙又介绍顾允修:“永昌,这是镇远侯世子。你表妹的……”
韦永昌朝顾允修笑笑打了个招呼,没有说他们曾经见过的事。
韦永昌头也不回地走了,江岚雪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韦永昌已经出了西院的门。
顾允修看着门廊下的江岚雪,灯笼照耀下的她,格外的美,她没哭,可浑身笼罩着凄怆,好像这世间一切的欢愉之事都不能让她再快乐一般。顾允修的心被重重地刺了一下,墨玉簪子贴着的心口,被刺得生疼。
顾允修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也离开了。
院子里剩下江家的一家三口。韦氏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江岚雪却没哭,她一步一步地挪回自己房间,合衣躺到了床上。
江继远走到韦氏身边:“你快别哭了,去看看闺女啊。”
韦氏擦了把眼泪:“永昌他一个人回去,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吧,永昌机灵着呢,又有拳脚功夫,不会有事的。”江继远宽慰道。
“世子那边怎么办?他是不是误会了?”韦氏又道。
江继远也不解:“不应该啊,难不成他未卜先知?”
“那他怎么站在院子里等,后来又一言不发地走了呢。”韦氏道。
“唉,别管了。先去看看闺女吧。”江继远扶着韦氏去江岚雪房间。
江岚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是一大片山菊花。就在刚才之前,她还并不觉得自己多喜欢三表哥,只不过是贪他的好,所以她连自己的眼泪都不敢叫三表哥看到,免得三表哥误会自己有多深情。可当三表哥消失在西院门口,她是那么那么地难过。
江继远夫妇来到江岚雪床前,韦氏坐在床边,轻轻地道:“岚雪,你没事吧?”
江岚雪默默地摇摇头,她没事,她好着呢。
“娘知道你心里难过,你难过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娘也难过。”韦氏说着自己就先哭了起来。
“娘,别哭,你看三表哥一直都在笑呢。”江岚雪道。
韦氏听了哭得更凶了。
江继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