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穿梭着,不一会儿就钻进了小旅店的地基里。
“怎么不走正门啊?”李绰从张涛的胳肢窝里钻了出来,有些好奇地看着这座小旅馆的地基。
“鲤子怕转移神像的时候被人看见,从地基里打了一个盗洞,然后直接钻到墙里找到了房间,这样就不会吓到那对小夫妻了。”张涛刚刚没有跟过来,有些莫不清楚情况,哪里是鲤子走过的痕迹,哪里又是地基原本就有的结构。
“这里的地基打得有点儿奇怪,空档很多,照理说山区的地基都要打得厚实一点儿才好防山风的。”张涛四处踅摸着穿山甲打过的痕迹,越看越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哇……哇……”
就在张涛四处寻找鲤子留下的线索的时候,小旅店的地基里传出了几声诡异的声音。
“什么声儿?怎么像是小孩儿啊……”张涛浑身一激灵,自问自答说了句。这声音太邪门儿了,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特别像是隔音不太好的公寓楼里时常能听到的楼上楼下新生儿的夜哭声。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就在张涛自己炸毛儿的时候,他身后的李绰忽然沉声说了句听上去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话。
“圣上!臣妾好怕!”张涛一个纵身就蹿上了李绰的身子,双手搂住小孩儿的脖子,两条修长的大腿也高高举起,让小皇帝在本能动作的支配下被迫公主抱住了他。
“好重!朕的腰!”小孩儿一咬牙,双手一松就把张涛扔到了地上,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个大猫。
“圣上你好坏,为什么忽然说那种话吓唬臣妾。”张贵人一张大脸吓得草容失色,在几乎没有什么光线的地基缝隙里看上去很像是宋小宝饰演的“咖妃”。
“这是我当年跟宫里的嬷嬷学来的,说是走夜路的时候听见婴儿哭声就念一句,能辟邪。”李绰蹙着眉头说道,伸手把大猫送地上拉了起来。
李绰小时候在东宫里就睡得不安稳,因为晚上总是莫名其妙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可是他亲妈看得很紧,自从小孩儿以嫡长子身份出生之后,他爹再没有什么机会去别的嫔妃那里开枝散叶,所以皇宫里很长一段时间已经没有新生儿了。
后来还是李绰的教引嬷嬷给他想了个法子,叫他一听到婴儿哭声念个类似咒语一样的东西来解煞,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条件反射。
不过自从跟张涛同居了之后,李绰才明白,原来自己当年幻听的那些婴儿哭声不过是刚刚出生的奶猫们的叫声,这种声音在四合院的平房附近非常常见,只不过以前的紫禁城过于浩瀚博大,藏个把人都很容易,何况是几只猫,就算大内高手也未必能把这些小家伙儿连锅儿端。
“唔,那你还不如不说呢,说了反倒是更吓人。”张涛做了个╮(╯_╰)╭的手势,继续竖起耳朵倾听着。
“哇……哇……呜……”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涛一竖耳朵,竟然从地基的深处又传来了几声哭声,这一回更像是婴儿了,反正肯定不是奶猫的叫声。
“不会吧,难道这房子的地基里也藏着一个婴儿?”张涛快速地扭动着脖子,放任着自己动物的本能去追索着声音的来源。
“什么意思?什么叫也藏着?还有哪里藏着婴儿吗?”李绰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一连三个问句就招呼了上来。
“额,这个等回房间再说。”张涛想起了刚才自己掉进桌围子之后那惊魂的一幕,现在想起来浑身还直抽抽,真是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扑棱!扑棱!
忽然之间,他们身后密闭暗昧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阵什么东西在快速爬行中的声音!
“谁?!”李绰一扭头,刷啦一声就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在转身的空当儿手上连续挽了好几个剑花儿,把手中的尚方宝剑舞动得好像一团流星,严密地护住了自己和张涛的后身。
可是他们的身后却又忽然之间寂然无声,就连一丝有人经过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招子方亮点儿,我给你点火折子,看看脚下。”李绰从腰包里掏出火折子在鞋底一噌,呲啦一声就点着了,那个势派儿活像是老九门出身的资深土夫子,怪不得是当过皇帝的人,真是干一行爱一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当状元。
“哎?你别说,还真有。”张贵人见他家圣上发话了,赶紧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来回查看,果然就在刚才响起声音的地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天惹,真的是婴儿啊。”张涛感叹着说道。
“竟然还是个、会走路的婴儿?”他的声音里充满着疑惑和惊悚,抬起头来神色有些茫然地盯着李绰。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小孩儿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打脸了。
果然,借助着火折子暗昧的光线一照,在刚刚响起了声音的地方,尘埃落定的地基模板上面,爬满了一串串的小脚印,很像是婴儿出生的时候护士用它的小脚丫印下的人类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印记。
“会是小鬼吗?”李绰伸手摸了摸地上小孩子的小脚丫足印,确实非常新鲜,摸上去还是湿乎乎的,似乎沾染着小孩儿的汗迹,不由得让李绰想起了之前在那个朕与将军解战袍狗血大墓里遇到的那个被送来冥婚的女孩子的冤魂。
“我看看。”张涛也学着李绰的样子蹲下身子,伸手按了下地上的小脚印,又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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