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你什么时候恢复良家身份再来侍寝吧。”李绰高冷地摆了摆手。
“欺负人。”张涛汪了两声,眼泪汪汪地看了看自己住了好些年的宅子,唉,说起来也该鸟枪换炮了,再过几年只怕老街旧邻们就能看出来,他的脸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那我出去转转,想想法子。”张涛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往外走,胡同口儿就有地产公司的门市,实在不行先把房子挂出去再说。
张涛前脚走,李绰也没闲着,后脚跟了出来,溜溜跟到了胡同口儿一看,这货真够怂的,一周转不开就要卖房子卖地,祖宗基业岂是说卖就卖的?
李绰想了想,溜溜达达回到了小院儿里,一进门就看见鲤子在天井院儿里撒欢儿,四脚朝天晒太阳,舒服得尾巴都露出来了,一见他回来,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姑爷,我还以为您出去了呢。”小伙计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屁股,把自己的大长尾巴缩回了屁股里。
“好说,我马上还要出去呢,对了,你们以前下斗儿,办完正事之后顺过人家的东西吗?”
“唔……”鲤子脸红了,张涛是个没什么算计的,一般拿到了食材就会自行离开,不过小伙计还要为自个儿打算打算,成精几千年算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该配个种成家过日子,所以多多少少在东家扫荡了之后自己也捡捡漏儿,摸个仨瓜俩枣儿的出去换钱,打算以后有了看上的就出去分房单过。
“你给我介绍一家铺面,我自己去不用你做中人,事成之后分你一成红利,怎么样?”
李绰当全国最高hr很多年了,虽然跟成精动物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想想看智商总不会比他手下那些成了精的人类更高,早就一眼看穿了鲤子的小心思,一个糖衣炮弹过去,小伙计就招架不住了,马上吐出了一个地址,让他去琉璃厂找一个叫包袱斋的小门脸儿,掌柜的是个叫胡瓜的年轻男孩儿。
李绰拿了地址,吩咐鲤子不要在张涛面前多嘴,自己顺着胡同儿溜溜地走,还好地方也不算是很远,靠着手机上的导航仪,走了半个小时就找到了。
铺面并不是临街的买卖,也跟张涛家的小馆儿一样,要往里走一个街区,所以显得有些萧条,并不像外面临街的大铺面那样门庭若市,甚至门口连个招呼的伙计也没有。
“咳咳。”
李绰清了清嗓子,抬脚往里走,慢条斯理的,这会儿有规矩的大伙计就该迎出来了,可是包袱斋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小皇帝只好自己打起了门帘,里头糊的是旧式的窗户纸,采光条件不是特别好,所以柜上还点着一盏小油灯,油灯后面,有个男人正在低头打着算盘,听见有人进来,眉头一蹙,算盘声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搭碴儿。
李绰绷了一会儿,只好率先开了腔。
“你们这儿卖古玩字画的?”
“嗯。”男人很轻的声音应了一声。
什么嘛,原来这货还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啊,小皇帝有点儿被人忽视了的意思,原本还端着,这会儿反而放开了,大喇喇地往客位上一坐,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你们这买卖也收东西吗?”
“那要看什么东西了,小店本小利薄,不是正经东西周转不开,如果是在册的,倒是可以帮您掌一眼。”
嗯?有点儿意思,说话一套一套的,不知道是混穿越还是混重生,李绰反而在心里对这朵高岭之花有点儿高看一眼的意思了。
“这东西你们收吗?”
李绰从包袱皮儿里掏出了挺大的锦盒,搁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打开,很努力地压抑住自己想要把里面的东西一把甩在那男神范儿的脸上,神马玩意,有王子病没有王子命的小伙计,竟然敢跟老子在这里犯照。
随着李绰打开锦盒的动作,房间里立刻就被映照得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男人忽然停下了手中打着算盘的动作,一抬眼往李绰手中的锦盒看了过去,喜怒不形于色的眉眼上竟然也难得地染上了讶异的神采,显得非常灵动。
李绰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好美,那种不像是人类的美感,是一种力量与妩媚含混在一起的气质,跟张涛有点儿神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张涛的好看是温暖中带着凛冽,他笑起来明明暖呼呼的,可是一旦稍微绷住了脸,就连李绰这个天下共主都会忍不住心里一紧,觉得他的威势很有压迫感。
可是这个男人似乎正好相反,他的表情泠然得叫人心寒,可就算是这么冷酷无情的表情,却依然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丝亲近他的意味来,想要知道他的过去,更好奇他的将来,这样的长相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狠角色。
不过这会儿男人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自己的俊脸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子,他不动声色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看着李绰和他手上的东西,沉声问道:“花丝镶嵌冕旒冠?”
唔,竟然还挺识货的嘛,一开口就是学名儿,李绰心里先宽了一回,既然认识东西就好办,总不至于像当铺那样就算是传国玉玺拿出去当了也会被掌柜的说成是一块烂石头随便给个仨瓜两枣儿打发走。
“嗯,烦劳掌柜的您给掌掌眼。”李绰虽然不是很熟悉古玩行儿的门道,不过学习能力超强,刚才跟这男人一盘道,大概摸出了一点儿他们这个行业内部的术语行话,也有样学样地说了两句。
“呵。”出乎他的意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