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就铺在了最下面,上面再加上两层从家里带来的床垫,把枕头和被子往床上一丢,问题解决。
回头叶书文拿着湿帕子去了洗手间,看马桶里的水全部都漏下去了,只是那团纸还堵在那里。他想用手掏,又嫌恶心,便到处找可以用的东西,直到最后视线落在了摆在洗漱台上的那个蓝色牙刷上。
蓝色的牙刷和中华牙膏并排歪在白色的洗漱杯里,牙刷外圈的毛有些微的翻翘,杯壁上还有些白色的牙膏渍。
他拿起牙刷,将手握的那边**了马桶里,搅了几圈,挑起一团湿哒哒的纸,丢进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塑料袋里。然后飞速的开水把牙刷冲了一下,就像是丢掉了烫手的山芋一样,把牙刷丢回了洗漱杯。
叶书文心虚的拎着口袋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发现手心是湿的,应该是沾了牙刷毛上的水,这说明牙刷的主人早上还在使用他。
叶书文咧了下嘴,心里有些不安,但是想想自己床上的那摊尿,他决定这事就这么扯平了吧。
叶书文是在家里吃了午饭上的飞机,到北京也不过三点来钟。出了机场又有车接他,所以直到将一切都安顿好,也还没到五点钟。
长期住校就是这样,简洁!迅速!应付!
差不多就行了。
于是眼看着吃饭的时间还早,叶书文打开电视,往沙发上一歪,懒洋洋的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
五点半。
房门被打开。
叶书文猛地从沙发坐起,拧着身子将下巴搁在了沙发背上,往门口的位置看。
门口走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这不奇怪,学游泳的个儿都是个顶个的高。那人穿着蓝色的运动短裤,长度盖了膝盖。上半身裸着,露出健硕的胸肌和田字格的腹肌,以及收束的格外细的腰肢。同款式的上衣被他搭在宽厚肩膀上,手臂上的腱子肌哪怕放松的时候都一形成了一道流畅的线条。
他的头发有些长,浓黑,四面八方的支楞着,微微的潮湿,只有额前的几缕柔软的耷拉着,正好与眉毛平齐。他手上拎着与头发颜色和湿度差不多的泳裤,而泳帽和泳镜则被他塞进了左侧的裤腰,鼓囊囊的一坨。
那泳镜,随着他每迈出一步,就摇晃一下,墨色的流线造型炫酷,镜面折射着窗外的光亮,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那人见到叶书文的瞬间,站定了脚,然后脸上骤然绽开灿烂的笑容,那是一双犹如弯月一般的眼睛:“哦,你都来啦,黄教练之前还在问我呢,那我估计他一会就来了。”
叶书文站起身,说:“我是叶书文,你好,魏……魏汶。”
“对,我是魏汶,魏国的魏,三点水一个文。你是什么文?”
“文化文。”
“书本的书?”
“对,我爸希望我读书好,可惜我从小就喜欢游泳,文化课一塌糊涂。”
魏汶笑着:“都差不多吧,哪有时间读书啊?”
“就是。”
三两句的功夫,两个人初步建立了友谊。
魏汶并没有关门,而是将手里的泳裤随意的甩了甩,就那么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然后扶着沙发对叶书文笑。
“从青运赛回来后,黄教练心情就很好,说是他大杀四方可算抢到了一个宝贝。我还特意打听过,你是四川队的,主项蝶泳,少年组的时候就拿了七八块金牌,今年青年组也拿下了两百米蝶的冠军。关键是你才十七岁。”
叶书文笑开牙齿,觉得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说的他不笑都不行。
啧,这是个嘴甜的。
魏汶仔细的看着叶书文,又说:“我一直觉得蝶泳特别的累人,能把蝶泳游好的都是有大毅力的,更何况是中距离蝶泳,天赋是一回事,吃的苦也不少吧?”
叶书文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忙摆手:“还行,喜欢游泳,而且不游教练拿鞭子抽啊。”
“你省队的教练凶吗?”
“凶。”
“认识罗新华吗?”
“?”
“好像是四川省队的总教练。”
“不是赵铁树教练吗?”
“哦,是原先的总教练,前两年调回来的,还带了两个学生,成绩也很好,有一个叫徐韩,也是主项蝶泳,今年的全运会拿了金牌呢。”
“啊!徐韩我知道!他是我榜样!”
“嗯。”魏汶闭嘴笑,眼睛眯眯的像月亮。
叶书文的视线被魏汶的眼睛吸引,总觉得那双眼睛笑着怪邪性的,像……好像狐狸。
“嗯?”
叶书文回过神,见魏汶疑惑的看自己。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入神了,就随便说了句。
“你主项是?”
“自由泳。”
“自由泳?”
叶书文想了想,总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更加的熟悉了。
“你成绩好吗?”
魏汶笑了,亮出白灿灿的一排牙齿。
“还不错吧。”他说。
“几个金牌了?”
“具体没数过。”
“那肯定很好,这狂的。”
“呵呵,青运会100米和200米自由泳的记录应该是我保持的。”
“……啊!!!!!”
叶书文想起来了!
在他12岁参加全国少年组游泳比赛的时候,那一届有几个破了赛会纪录的,其中就有一个100米自由泳的新纪录。
叶书文会记得,是因为这个100米自的记录者打破的,正是去年他自己游出来的赛会纪录。而且这还没有什么,关键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