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阔猛地停下身下动作,抽出自己还湿漉漉滴着yín_shuǐ的yáng_jù,推开在他身上腻歪的少年,披了衣袍出帐。
尽搞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么?哼,楚天阔酷帅狂霸拽地勾起唇角来。
猛然间,引弓搭箭,双目微阖,突然双眼暴睁,这!不可能!一丝气息也感受不到,彷佛这些吴歌箫音从天际绵延而来似的,一遍又一遍,环绕不绝。
吴军主帅见楚天阔搭箭姿势慢慢收拢下来,面上神色不停变幻,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顿时心头砰然,竟然连这位大人也不知道这诡异的箫音打哪儿传过来的么?
“传令击鼓,打断箫音。”楚天阔没有回头,嘱咐了一句。
吴军主帅一揖,“是。”自去传令三军奏鼓声。
然鼓声击则箫声停,鼓声稍罢则箫声又响彻吴营。直吹得吴军将领坐卧不宁,直如热锅蚂蚁,焦躁不已,片刻不得安生。东方欲白,最后楚天阔也只得下令停了鼓声。一夜不得安生的吴军军营一片鼾声,晨雾渐渐起了。
此时的云深城城内,军士已然整装待发。耳中塞着棉球,一夜好眠的越军士气蓬勃,摩拳擦掌,准备与吴军一决胜负。
自从吴越交战以来,几场仗打得实在憋屈。现如今,新君亲自领兵,墨元帅掠阵,兼之苗神医坐诊军中,无不令越军大小将领和兵士心头大定。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样子,准备争立军功。
墨剑臣见军容整洁,士气蓬勃,很是满意。猿臂轻舒,长腿一迈跨上奔宵,银枪一划,红缨似火,直指苍天。
越军顿时喊声震天,军鼓号角之声阵阵。被晨露浸湿的云深城的厚重城门次第打开,墨剑臣长枪一划,一骑当先,率墨家精锐,直如一把尖刀,杀将出城去。
吴军好梦正酣,虽然大小将领知道越军打的就是突袭的主意,可也耐不住被吴歌环绕溃散的军心。两厢比较下来,宁愿整夜击鼓,令士兵一夜难眠,有些疲惫,也不能冒着军心动摇的危险。
喊杀之声隆隆,铁骑整齐划一,震动大地,吴军大营里一片惊声,顿时混乱起来。楚天阔ròu_tǐ强横,精力过人,一夜未睡却也不见疲惫,从越军整军之时起便就传令三军列阵待敌。
奈何将领却有心无力,一夜未睡的士兵疲惫不堪,一队人里有一个懒怠的就拖慢了整队兵士集合的速度,而越军先锋骑兵又来得如此之快,慌慌张张的吴军更是一片混乱。
一骑当先的墨剑臣,身姿高大,墨甲银枪,胯下奔宵风姿神骏。楚天阔一眼就认出来这人便是当时他用了夺命三银箭,却堪堪带着银箭滚落山涧的其中一人。似乎叫墨剑臣?竟然没有死?楚天阔冷笑,倒是命大。
一声唿哨,一个白色影子晃过,身着金甲的楚天阔便已经稳稳坐在爱骑雪魂背上了,挽弓搭箭,三道流星似的箭影直如流星赶月一般,冲着墨剑臣面门而去。
墨剑臣却不慌张,银枪一挽,将先至两箭磕飞,运力于掌,生生劈开最后一支箭,右手掌背却被箭气划出一道极深的口子。
眉头都不眨一下,墨剑臣左手弹剑出鞘,枪剑相击,金铁铮鸣,斜地里冲出五支骑兵来。领头之人均是高头大马,极为丰神俊朗的人物。
六骑一字排开,战场突然为之一肃,墨剑臣左侧的正是紫甲金冠的越临昔,而他怀里抱着一个身形纤细的人,隐隐能看出那人一头鸦色的柔软头发,微微在晨风中扬起。
那厢楚天阔见那三箭没能重伤墨剑臣,嘴角的笑意越发肆意起来:“有意思。”面色猛地一沉,又是三支长箭搭弓,正待要离弦,却见墨剑臣身后冲出五人。
动作一顿,楚天阔突然心头猛地一个激灵,眼神死死盯着墨剑臣左侧的那个紫甲金冠的男人,准确来讲,是那个男人怀中的人。
青丝在风中微微扬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冷香夹杂在血腥和尘土中飘入楚天阔鼻尖,楚天阔猛然抬头,凝神看去,命运的预示,带着不容忽视的残酷。
这几个男人……眉间的……右脸的……冷桃印。
药真那些遍寻不到的……他以为是药真和他族人借口的……命定伴侣……六个。
楚天阔不自觉地放开了手指,三支夺命银箭闪耀着流光,飞向那万年来即使结界都封印不住思念的,那个柳下初见的,风姿翩然的少年。
兵荒马乱,万年烟云,生死遑论。七位伴侣,你已得其六。
楚天阔觉得周遭一切都静下来,只有结界中万年寂静的风声,和那些残破而复杂的,说不上是思念还是执念,爱或者恨的记忆。
碧绿的结界带着耀目的碧光弹出,药真的碧色双眼睁开,静静看着结界之外的楚天阔。
楚天阔有些愣地看着被结界弹落的三支银箭,耳中听得,吴军元帅在声嘶力竭地吼叫:“全军撤退!右军断后!撤……!”突然醒过神来。
面上逐渐染上厉色,楚天阔哈哈大笑,声如洪钟,朗朗而道:“药真,这便是你寻到的六个伴侣?弱得一个指头能摁死的伴侣?”继而笑声猛地一收,声音如修罗一般,低沉的开口:“如此一来,杀了他们便是,你的命定伴侣,也就只剩我一人了。”
鹰隼一般的利眼猛地抬起,策马急退,挽长弓如烈日满月,凝气成箭,竟是一挽六箭,分别指着六人离弦而去,声势浩大无匹,直如开山裂石,隐隐虎咆龙吟之声猎猎,带着决然的气势,带起爆裂的箭气疾冲向六人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