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哥哥,你别走,就当是我的哥哥留下来观礼。”包包听到炎月就要离开,急忙出声相求。在这里,她只和蓝筱依还有沐离交好。如今一个死一个离,除了炎月,她已没有可依仗的人了。
炎月身形一顿,转身朝东厢房而去。
听到东厢房的院门开了又关,包包和即墨玄相视而笑。他忽然抱起她,大步走向里屋的床上。她的脸红了起来。他将她放坐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畔,让她舒服地靠着自己。
鼻端闻到淡淡熟悉的麝香味,她的心安定了下来。自从在包子铺的棺材里瞪开眼睛,已经三年,从起初的孤身一人到后来蓝筱依的生死相护,到无意间和沐离经商,再到遇见视自己为宝的他。
她把自己连同心都给了他,以天为证,以地为煤。从此以后与他相伴一生,在岁月的茫茫时光中,自己终于有了一个胸膛可以挡风遮雨,终于有一个人将和自己相互扶持!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的脸,鼻尖,耳垂,在她的唇上停住徘徊纠缠。她挣扎了几下被他按住,终于放软了身子任由他予取予求……
欢娱过后,她伏在他的胸口,倦懒的像一只小猫。
他轻声道:“他要见你。”
“什么时候?”
“明天。”
“嗯。”
这一日是小包子的生辰,因为小包子的要求,生辰由新晋的南贵妃主办。武宗帝一下了朝便直奔凤鸣阁而来,甫一进门,便看见心兰,银狼,包包和即墨玄早已在座。
那场血流成河的杀戮过后,这是他第一次再见到她。
不敢相信她真的来了!
他真希望时光倒流,回到初遇她那一刻,让一切从新来过。
江山社稷,后宫佳丽,人上人!这些要来何用。他要的唯有她,唯有她!
还好,她回来了,回来了!
席间,寒暄客套不断,不知道为什么,包包第一次食不知味,面对一桌子好酒好菜,她第一次没了胃口,因为王座上的武宗帝从一开始,目光便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即墨玄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八面玲珑,与那些刚从各地考选送来的朝官们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酒过三巡,包包悄悄退出了宴席,把喧闹声抛在背后,想去看看今日的寿星小包子。
“包包。”身后一声叫唤如凉水趟过她的脊背,她迅速回头,却看见一身龙袍的俊逸男子从假山后缓步而出。
和世勒翌竟撇下满殿宾客,跟了上来。
包包下意识望一眼透着眩迷烛光的大殿,即墨玄清越的笑声隐隐传来。
和世勒翌大步来到她身前,用力把她拥如怀中。
她没有动,迅速红了眼眶。
他极力控制,却还是语声哽咽:“对不起,包包,对不起。”
她嘴唇张合了几次,却怎么也说不出“没关系。”
他放开她。
“你回来真好。”
“我马上就要回去。”
“不,我要你留下。”
“你确定?”
“你愿意?”
“我早已是玄的人。”
“我不在乎,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我的心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做不了主。”
“……我可以杀了他。”他语气忽冷。
“你试试!”她满不在乎。
“你是说我杀不了他?”他动了怒。
“你可以!”她盯着他,双目亮的能照进他的心,“但我会随他同去,他活我活,他亡我亦不独活!”
“你敢威胁朕!”他望她,开始自称,想让她记起他的身份。
“……皇上糊涂了吧,我又没说要杀你,怎么就威胁你了?”她抬头望天,很想问他,既然这么在意她的生死,为什么还要下那么歹毒霸道的五芒蛊虫?终究还是决定不问了。
真相往往令人无法启齿,就让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看着她,她好像是在望天,却会时不时地偷瞥他一眼,眼波流动一颦一笑间狡黠灵动,没有一点后宫女人们的虚伪做作。他忍不住想把她拥入怀中永不松手。他举起手,却在距离她方寸之间颓然垂落。
她与他是太阳;而他与她却是乌云。乌云为了沐浴在阳光下,拚力靠近。却不想自己挡住了她的光芒,最终被她化成雨水落在尘埃里。
他和即墨玄约定,让她自己决定,而今她心意已决,他强留只会折断她的翅膀。然而想到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像她这般待他,没人会如她这般不畏惧他无上的权力,不屑地说他糊涂……
他爱她,一直爱。
她曾经或许爱过他,但现在已不爱。
“皇上,我想看看今天的小寿星。”包包张开五指,在陷入苦思中的和世勒翌眼前晃了晃。
和世勒翌唤来李公公带包包子。看着她毅然转身而去的背影,他久久挪不开目光。
“翌,你如此盯着我即将过门的妻子看,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双眼挖掉?”红衣男子直呼他的名字,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两个杯子以步生莲花的姿态向他走来。
和世勒翌没有回答。
即墨玄也不在说话,只递上一个空酒杯。
和世勒翌接过。
即墨玄给他斟满酒。
和世勒翌仰脖均一饮而下。
“你不怕酒有毒?”即墨玄突然问道。
和世勒翌看着包包离去的方向,淡然道:“你要想让我死,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这话说出来,彼此心知肚明。
当初司马玉成为皇后并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