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留于纸上,制成这般画卷。”薛哲眼睛都不眨地扯瞎话,“可惜此法已经失传,这是他留下的一张,此画留于我手也是无益,倒不如赠与阁下。”
“失传了么……”丹青子不免遗憾,若这技艺还流传人世,他不论花上多少代价,也一定要求过来,“那么,目的呢?”
他虽然痴迷画艺却不傻,可不觉得会有人会无缘无故送张画给他玩儿。
薛哲也不罗嗦:“请阁下帮我画张脸。”
丹青子看了眼画卷,不禁犹豫起来——这画上的人并不入他的眼,可这般技艺又让他极为惊艳,权衡再三,他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帮你这一回。人呢?”
“不在这里,还请阁下陪我走一趟。”
丹青子性子极傲,寻常人就算想求他画张画,还得亲自过来才成,而且必须是美人,否则哪怕摆出千金万金,他照样不画。薛哲的要求让他微微皱眉,又瞄了两眼海报,他终于下定决心,嘀咕道:“好吧,看在画的份上……”
两栈,丹青子奔放的行头获得不少“惊艳”注目,可惜此人全然不把别人眼神当回事,走得极为坦荡。一边走,他还不忘打听那“照影”之法到底是怎么做的,好在薛哲早有准备,咬死了那已经是他爷爷的爷爷时候的事,自己除了继承了一张画之外一概不晓。丹青子很是遗憾的长吁短叹一番,也只好绝了将这技艺学来的心。
“丑话说在前面,”跟着薛哲上楼,丹青子嘴上还说个不停,“我虽然答应了你,可要把人改成什么样那得听我的,也就是你那张画实在合我心意,否则就凭我的手艺,一般模样的根本没那资格让我动手……”
他话还没说完,薛哲已经直接推开了房门,丹青子眼睛朝屋内一瞟,顿时一愣。
“他是谁?”不赦早听到两人声音,走过来帮薛哲接下他拿在手里的包袱,顺便略带警惕地看了丹青子一眼。
他倒不在乎丹青子古怪的打扮(在薛哲那住了半年,不赦的承受力已随着他看电视次数的增加而水涨船高),可他看似轻浮,却脚步沉稳,像是有功夫在身的。
“找来帮忙的……”薛哲一边说一边看向丹青子,见他愣住,便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怎么了?”
“……这就是你要我画的人?”丹青子眨眨眼,回过神来,指着不赦问。
“对。”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丹青子摇头叹息,“我还当是哪个蟆母无盐要借我之妙手重生,想不到竟是如此美人……可惜是个男人,不知他有没有姐妹?若是有,可愿与我见上一见?”
说到后面,丹青子满脸期待地看着薛哲,惹得他满头黑线——他明明记得里这家伙没这么啰嗦,难道是忙着看美女顾不上关注不赦?“姐妹没有,就他一个。”
“可惜可惜……”丹青子极为遗憾地叹口气,拿出工作的态度来,将那箱子打了开来,冲不赦招招手,“那边坐下,等我动手。”
对于有个人在自己脸上抹抹画画这件事不赦很不适应,更何况那个抹抹画画的人还一直在嘀咕不停。他首先是瞟了一眼不赦脸上的不赦印,扬眉道:“不赦谷的人?”
没等不赦回答,他自己先点点头:“我当是为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若是如此,挡了这张脸也说得过去。”
他的反应平淡得让不赦略感惊讶,薛哲却觉得正常——对丹青子来说,江湖名望算个p,千两黄金更是p都不算,如果越王府开出的赏格是美女名画他或许还会动心,现在么,让他动手他可能还嫌累。
“我爹当年也见过一个你这样的人,”丹青子从箱中拿出油彩来慢慢调着,嘴上不忘啰嗦,“找他问这印记能不能去掉,可惜这印用的墨不一般,除非用烙铁直接烙去,否则除不掉……可要真这样,脸不得毁了?他长得一般也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动这傻念头。”
往不赦脸上抹了两下,他回头问薛哲:“你想把人弄成什么样的?”
“这么……”薛哲犹豫起来,他左右走了两步,想了会儿,才道:“要跟原来不怎么像的。”
“这简单。”
“但是人不能难看了,”毕竟要跟自己朝夕相处,薛哲不想虐待眼睛,“最好跟原本水平差不多,但是看不出原先的影子来,甚至很难让人往那个方面去想……”
丹青子斜他一眼,晃晃手里的笔:“不如在下退位让贤,您来画?”
“……请随意。”薛哲咳嗽了声,闭嘴。
丹青子哼了声,转过头去,重新忙于在不赦脸上涂抹。易容是件精细的活儿,他嘴上虽然不屑薛哲,但毕竟收了人家的画,以他的性子,怎么也得把事情做得漂亮。
易容的工作做了足有两个多时辰,薛哲在那边走来走去几乎要把地板踩低一层,等得无比心焦之时,终于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好了!”。
望去,只见丹青子活动着手腕站起来,晃悠着走到一边,让出了身后的不赦。
平心而论,丹青子的手艺确实不错,眼前的不赦几乎完全变了个人,原本的不赦皮肤略显苍白,几无血色,现在则被抹成了麦色,看起来健康了不少,眉眼也从之前的精致锐利变得温和了些,就算以薛哲对不赦的熟悉,还得多看上几眼才能依稀找出些影子,不熟悉的人,绝对看不出易容前后那居然是一个人。
“如何?”丹青子颇有些得意。
“佩服佩服。”薛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