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些情人不也是这样吗?她们甚至不如我!我也不是不反抗,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你变态而且有趣,和你这种小变态一起玩,不就是对世俗教条的反抗吗?可是我不会爱上你,你也不会爱上我,我们只是在彼此的身上,寻找一种无力又虚伪的麻痹感。”
“虚伪的反抗,其实质就是被压迫。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是‘无为之王’,而你是‘虚伪骑士’。我怀疑有一天,总会有这么一天,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你虚伪的铠甲践踏得粉碎。然后你会哭鼻子,就像小时候被他们捉弄一样。”
“你也是呢!我猜总有这么一天,会有人把从继承到的王位上一脚踹下去,给你一耳光,或者更多耳光,像小时候我家老头子对你做的一样。”
可是,真的到了这天,可不是哭鼻子和一耳光这么轻松的事情了。
咚——
是丧钟的声音。周围却好像没有钟声。
卡罗尔回过神,她附近没有任何钟声,丧钟之声只是她脑海里的梦之残响。
她记得,她盯着那只乌鸫,然后丧失了一切知觉。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回过神来,已经过去半天了。就像梦游一样,天呢,难道这是什么诡异的白日梦游症?
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厨房。
她明明被软禁了,她是弗兰茨的囚犯呢。可是,她无知觉地梦游,却没有一个人拦住她,叫醒她。然后,她神经兮兮地来到了厨房!
前面的胖厨师听到动静,回头一望,看见了卡罗尔,吓得菜刀落到案板上。他大叫,结结巴巴地——好像卡罗尔突然出现在厨房,是因为施展了巫术一样。
无稽之谈,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梦游了。可现在所有人都神经兮兮地拿起武器对准她,好像她马上要使用巫术大开杀戒一样。这事情诡异极了。
“停下,停下,可别让女巫夫人生气,说不定她会杀了你们。”弗兰茨嬉笑着从后面走进来,围着卡罗尔转圈。他张扬极了,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不是!我什么也没做,天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出现!”卡罗尔反驳。
“是巫术,因为您是女巫,就算无意识也能使用巫术。”弗兰茨自以为是地解释。
“胡说八道!”卡罗尔看着周围,她的确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她感到无力,失望而绝望。
“用事实说话,夫人。”弗兰茨做了一个赶人的手势,厨房里的厨师,帮佣全部急匆匆地落荒而逃,“我也不知道,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只能这么解释——是巫术。我们都以为您在房间睡觉,可是事实就是——您消失了,然后凭空出现在厨房。”
“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超自然的事情就是巫术呢?你只是想要污化我的名声罢了。”
“这就像……为什么要污名化巫术呢?聪慧如您,怎会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卡罗尔说不出话,她对巫术的历史了解得不多,奈特也没有和她提及过,但是她知道,巫术没有善恶。
弗兰茨自顾自地走到前面的铁架子上,上面倒吊着一只活野兔,他有些温柔地抚摸野兔的皮毛,然后对卡罗尔说:“您看,这温顺的兔子,有善恶吗?”
“没有。”卡罗尔说。
“看着这兔子,我便想起一位朋友,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特别是小时候。别人欺负她,她便不还手,她越是不会还手,别人越是欺负得厉害。就像这兔子,它的后肢十分发达,牙齿也很会咬人,可是它到底是一只兔子,总有一天会被猎人抓着。”
“难不成它还能变成狼?”卡罗尔无奈地说,“它生来是兔子,却也能选择做一只矫健的兔子还是懒惰的兔子,只要它跑得够快,猎人一定抓不着它。”
“事实上,这就是一只矫健的兔子,是我亲手抓着的,为了抓着它,我还被它有力的后腿踹了一脚。有时候,我会很天真地想,它要是能变成狼就好了,多威风啊,可是它就是兔子,再凶恶也是兔子,所以它命中注定要被我杀死。”
“您想说什么?”卡罗尔看他越说越兴奋。
“人也是如此。”弗兰茨笑道。
说完,弗兰茨便拿起桌上的小刀,调`情似的,用刀背擦了下倒吊的野兔的脸颊。
银光一闪,刀刃一划,挑开野兔后腿踝骨的皮r_ou_。被绑得死死的野兔挣扎不得,只能任由刀口顺着伤口环切,然后切开大腿内侧的皮r_ou_,血渗到灰色的皮毛上。
弗兰茨是个天生的虐待狂,他享受着,对野兔的另一只后腿如法炮制,直到两边的切口汇聚在腿根。
弗兰茨知道卡罗尔对残忍的抵触,他偏要激化地制造这些事物。那双j-i,ng致的手,拨开伤口,抓着活兔的皮毛,至上而下剥落。连着被掐断的尾骨,皮毛被手剥离r_ou_`体,直到皮毛脱落头部,卡在眼窝处,弗兰茨才用刀子小心挑开那儿卡着的皮r_ou_。这个过程血淋淋的,那兔子还没死绝,却挣扎不开,直到整张皮都离开体r_ou_,弗兰茨才用刀子挑开它的动脉,放血存r_ou_。
卡罗尔感到一丝厌恶,尽管猎人和屠夫也会这么做,但是现在她面前的人变成了弗兰茨,她就开始厌恶。为什么弗兰茨做着猎人和屠夫的行为,她就觉得恶心?她恶心的不是剥皮这个行为,而是弗兰茨的享受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