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一路上踩着雪玩,时轻时重的落下脚,伴着不同程度的吱吱声,不时停下来,看看这朵梅花,又摸摸那朵梅花,或又拉着冷月东扯扯,西扯扯。冷月的心情也不错,对于晓问的叽叽喳喳也无不耐烦,不时还会接几句话,说到有趣之处,还能听见一两句笑声。结束观梅时,在于晓问的提议下,两人又沿着来时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原路返回。整个期间两人都觉得挺尽兴。而于晓问本着好东西不能过于浪费的原则,基本上,只要冷月闲着,便会被于晓问拉去山里走走。
山里的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在日复一日的反复中,如此过了半个月,这夜,冷月已脱去外衣,正打算上床休息,却传来了敲门声。
“庄主?”
小柳?现在已经不早了,小柳知他通常在这个时辰休息,是不会来打扰的,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把已脱下的衣裳又穿了回去,朝门外问道,“什么事?”
“本不想打扰庄主,是醉荫谷的来信,庄主吩咐过,只要是醉荫谷来的消息,不论何时,都要立刻告知,所以……”
小柳话还未说完,门已从里面打开来,就见冷月朝小柳伸手道:“信呢?拿来。”
小柳把信递给他,信是从醉荫谷来的,应该是苏公子写的,庄主什么时候都从容冷静,此刻却连衣带都没系,就过来开门,从没想过庄主也会有性急的时候。
冷月一看完信,就对小柳吩咐道:“我明日下山,这次你不用跟着,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回庄,你现在去把钟管家找来,让他在书房等我,庄里有些事情需要交待给他处理。”
“是,”小柳应道,却未立刻离去,而是站在原地,在见到冷月已往屋内退了两步,正打算关门之际,急急喊道:“庄主?”
“怎么了,还有事?”冷月站定,等着小柳把话说完。
小柳看向冷月,自跟在冷月身边起,不管冷月去哪都会带着他,犹豫道:“庄主不带着小柳一起去?一路上也好照顾庄主的起居饮食。”
“这次不用,你去吧,”冷月对小柳摆摆手,待小柳离开便关上了门,没一会儿,却又打开门来,喊住正要远去的人,“等等。”
小柳转过身,又折了回来,“庄主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晓问,”冷月想到平日下山处理庄里的事务时都会带着他,只是这次,却不是为庄里的事情,“他若问起来,就告知他,这次外出不便带着他。”
“庄主明日不见小主子一面,亲自告知。”
“不了,明日会早下山,晓问那时应该还未起身,好了,去吧。”
“是,”小柳退了下去,即刻去找钟管家,庄主这次似乎急着出门,猜想应该是要去办很重要的事情。
待小柳找来钟管家,冷月把该交代给他的事情都吩咐好,又让人收拾好要出行的包袱,一切都打点妥当后,天色已微微泛白,冷月也没休息一会,而是直接下了山,赶往这次的要去的地方。
☆、醉荫谷
醉荫谷地处西南,现任谷主,因医术了得,江湖人送鬼医之名,据说没有鬼医治不了的病,只有不愿治的人。通常来谷之人,都是求医,而会来找鬼医治病之人,不是病入膏肓,就是命不久矣,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无人愿意找来,加之鬼医又性情古怪,若说江湖中,最不愿与其打交道之人,就非他莫属了。
“啊……”一声惨叫在谷中传开来。
老头又在鬼叫些什么,苏之离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的从屋里晃了出来,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框上,看了眼在院子里不停转圈,正发出大叫声的人,凉凉问道:“这是怎么了?”
老头一见苏之离出来,便停止转动,也不再叫唤,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朝苏之离跑去,颤颤悠悠的把双手伸向他,“小离儿啊,你没看见为师正在遭受痛苦么,还不赶快去替为师拿药来?”
苏之离仅仅是瞟了眼放在身前只见白骨,不见皮肉的双手,便移开眼去,脸色都没见变一下,仿若没看见这双手的恐怖状,慢悠悠开口,“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拿药,要是像上次那样拿错了药,可不就害了你老人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药理可不怎么通。”
不是苏之离想对这种惨状视若无睹,实在是见得多了,已经麻木。老头是他师父,也是醉荫谷现任谷主,老头每炼出一味新药,总得试试药的成效,谁试?谷中就只有他和老头,当然是亲身上阵,更能了解药效,更惨的样子都见过了,这双手变白骨还算好的。老头这会儿还能站在这儿和他闲聊,绝对是死不了。
“我房间靠左边墙的柜子,第三排,第四个格子,快去,快去,疼死为师了。”
“嘿,你还知道疼,知道疼就少折腾点,”苏之离虽嘴上对老头奚落,人却已转身往屋里走去。
很快,苏之离便拿着药转回来,瞅了眼因为疼痛,脸已经皱的像个包子似得人,心有不忍,放软声音问道:“这药要怎么用?”
“用水化开了就行,”老头偷偷摸摸看了眼苏之离,“小离儿啊,你要确定是在靠左边墙的柜子里拿的,不是右边,如果拿错了,你师父我这手可就没了。”
“这样,好像真拿错了,要不你再等等,我去换成另一边柜子里的药?”苏之离说着,作势就要往屋里去,给老头重新拿药,亏他还对老头生出点怜悯之心来着,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