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热情洋溢的小伙伴们……”
“你瞧着就行了,我去喝点酒。”伦敦斩钉截铁地说完,往吧台大步走去。
巴黎对他背影沉吟一会儿,问南安普顿:“我认识你们首都很久了,但很少见过他喝多的样子。你能告诉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应该不会有不好的后果吧。”南安普顿笑笑,“他酒量不错,酒品也算好的——对比我国大多数人来说。”
巴黎便放下心,继续观赏台上男人们的曼妙舞姿。舞蹈结束了,华盛顿和纽约换了正常衣服回到她旁边的坐位。又过了一个节目,忽然有一股浓烈酒气朝他们袭来,浓烈到在微醺的空气中依然十分突出。巴黎才转过头,双肩就被用力抓住,伦敦的脸凑过来,鼻尖对鼻尖,几乎是他们好几个世纪来的最近距离。
他一张口,喷出来好几种混合的烈酒气味:“巴黎,呃……我记得我们有过婚约!”
“你……别激动啊,都多古早的事了。”如在平时,巴黎已经凶狠地还击回去了。但场合特殊,她不想破坏气氛,勉强顺着他话说,“你的婚史那么复杂,区区一个婚约对象算什么。再说你我当时都不太情愿。”
“可是……很让人感慨,不是吗!放眼欧洲,结过婚的那些人,无论曾经情比金坚,如今差不多……全都散了!”伦敦打了一个酒嗝,“追忆往昔,无限怅惘!”
华盛顿不太好意思地来扶他:“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巴黎女士欣赏演出……”
伦敦反过来拽住他:“……还好我还有你!”
“啊?呃,是的,我也这么想。”
伦敦搂着两人肩膀,强硬拽他们一起坐下,接着翘起腿,像任何一位老牌绅士那样微微抬高下颌,宣言道:“所以,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你们承认不?”
华盛顿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另一边巴黎眼珠子翻到几乎只看得到眼白了。还是纽约飞快走来,挽救他们于危亡之际,揪着衣领拎起了伦敦,对两人说:“他喝太高了。威士忌、白兰地还有伏特加,没现场自燃就不错了。我带他回去,你们继续玩。”
“我跟你一起。”华盛顿说。
“只有我还能想办法让他早点睡觉,有你在他估计会闹得更厉害。”纽约说完,便像押送犯人一般押着伦敦离场了。华盛顿回到座椅,刚打过一场大战似的垂下脸,埋到手掌之中。
“说实在的,我从认识他到现在,是第一次见到他喝醉后有这种表现……也许以前还喝得不够多吧。”巴黎轻叹,然后同情地瞥一眼华盛顿,“你有何感想?”
华盛顿沉默良久,说:“……不忍直视。”
其后的一个月里,从南部登陆的盟军也捷报连连,不多时法国便全境光复,比利时也随同被攥在了盟军手中。然而,尽管拥有此时已经明显优势的兵力和装备,胜利也不可能伴他们常在。
盟军数位身居显要的城市化身们来到安特卫普时,便或多或少地预感到他们恐怕会在此地停留上相当长的一段日子。这座历史上从属过多个国家和王公的商业和港口都市一如既往,在大战中还算幸运地保住了完整,濒临斯海尔德河注入北海的港口设施也没有受到破坏。幸运中的不幸却是,尽管控制了城市,斯海尔德河的出海口还被德军占据着。没有出海口,补给便进不来;补给进不来,盟军稳扎稳打向德军防线突破的进程就要大大受阻。
他们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指挥部决定先不顾补给,发起大胆的突袭德军的行动,结果虽挫伤了敌人,自己从战略上却完全失败,不得不回头打起出海口的主意。不详的预感成真实在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城主们在重新修整的期间,有时也结伴在城市周边闲庭信步,缓解肩头的压力。
这一天天气晴好,一行人乘车来到斯海尔德河畔。穿过古色古香的中世纪城区时,偶尔会有几句当地居民操着荷兰语的交谈落到他们耳边。纽约露出些微恍惚神态,被同坐一车的波士顿敏锐地捕捉到了。
“想快点收复荷兰吧?”波士顿问。
“是。”纽约一边干脆地回答,一边低头踢着河滩上的砂砾和石块。接着,他停下脚步,凝望一阵在明媚阳光下闪着动人粼光的河流,再把目光投向北方。
站在不远的海牙和渥太华正在谈论该市皇家艺术博物馆里的绘画藏品,声音乘风断断续续飘过来,经常能辨识出几个充满术语的破碎段落。艺术,科学,生活琐事甚至邻里八卦,这才是他们平日中意的话题,很少涉及一旦成为事业便多少变得索然无味并造成压力的政治。但政治无非人类活动的延伸,他们的生活与之密切相连,不可能真正视而不见。像海牙,这位荷兰王国事实上的首都,四年前随王室一起前往加拿大避难后便再也没踏上过自己祖国的土地了。他现在谈论着光线、油彩和透视,可他的心思大概早就越过荷比边界,飞到北方他那片魂牵梦萦的故土了。
波士顿说:“开到荷兰就是一连串硬仗了。”
“没错,以后的战役都不会太顺利,我们已经到了德国西边的家门口了嘛。我还想过跟空降兵一起从天而降,把阿姆救出来,恐怕也只能想想了。”
波士顿迎着河面吹来的风眯了眯眼睛:“他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会很感动。”
纽约耸肩:“你别把我想得太甜。我确实担忧他的安全,但也想乘机气气他——以前他没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