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夜里,我睡梦正沉,突然被里间几声模糊的呼喊惊醒。忙披了暖袄去看时,却见公子拥着锦被双手环膝,低头坐在床上兀自出神。我问他时,他只轻声说他梦见少夫人了,梦里少夫人淡妆素衣,拉着他的手殷殷叮嘱,万语千言难尽。
之后我便一直担心至今,公子倒也没有什么过激情绪,然而越见沉静寡语。微垂的长睫掩住一双眸子,却不知有多少伤心被他埋在心底。
忽然身后传来落叶被踩断的脆响,我还不及转头去看,就听得一个声音含笑道:“都说白菊最是风骨清雅,然而这花让你给一比,都要自惭神采不如了。”
那只指骨有力的尊贵的手,将最后一朵白菊插入花囊,竟是搭配得天衣无缝,趣致不俗。
“皇上……”我惊了一下,却也忘了要起身行礼,只怔怔地拿着扎了一半的花样。
公子刚要起身,皇上却轻轻按在他肩头,展眉一笑:“不必弄那些繁文缛节的。朕今日来,不过是想找你喝杯酒,一起过这重阳。”
公子微微低下眼:“宫里应该安排了晚宴,皇上还是回去的好。”
“这会子时辰还早,晚上再回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