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重摔在地上的陈媚哀叫连连地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这时候,几匹骏马飞奔而来,上面坐的是宜州城内富家子弟,此时见陈媚摔下来,不由都勒马停住,连忙下马,佳人有难,他们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陈媚恼羞成怒地推开递来的扶手,自己站了起来,“真是晦气,明明跑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有旗杆折断下来,砸了我个正着!”
“要不,我这就带人将这家酒楼给封了?”说话的正是宜州知县之子,他心疼地看着满脸不悦的佳人,想要在佳人面前献殷勤。
“你傻啊,陛下这时候南巡,到时候事情闹到陛下面前,我看你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另一公子哥出言讽道。
“要不你说怎么办?”被人当场下面子,这种脸面看得比什么都还重的公子哥怎么能忍受得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除了吵还能做什么,没看到我心情正难受着吗!”陈媚被他们吵得头都疼了。
但是他们说得对,陛下南巡,她大闹集市,虽然图了一时的痛快,但是被人举报就不好,虽然在宜州,她爹爹虽然能够一手遮天,但是也难保不会被捅出去,于是陈媚将马的缰绳递给身后的人,“不骑马了,去前面看看。”
而话音刚落,陈媚好像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她立即拔腿往前快步走去。
她身后的纨绔子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忙追问,“媚儿,你去哪里?”
于是众人纷纷跟上,马匹也让下人牵回去。
这两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买完茶叶,正缓步前行的天意和季初色。
陈媚在离他们十步之远的距离跟着,见她们走进了一家玉器店,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美人,这家玉器店不错,要不我就将通南玉放在这里让他们帮我们雕琢可好?”天意歪头问道。
季初色不置可否。
于是天意便笑着对迎上来的伙计说道,“小哥,能否帮我将玉珏打磨成一个玉佩和一对耳坠?”
伙计见客便笑着回道,“没问题,我们家玉器店包准您满意。”
“行。”天意伸手入袖,要拿出通南玉时,一道娇蛮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这家玉器店,不会帮你打磨玉珏的。”
天意闻声回身,只见一身红衣的陈媚大步跨进了玉器店,“陈小姐?”
陈媚的眼神扫过天意,落在面色沉静的季初色身上,两眼无神,眸中带着单纯和天真,仔细一看,真的如荀韵诗说的那般,这个季初色是一个傻子,为何她之前没有看出来,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被他给蒙蔽了!想到这里,陈媚又气又怒,这个季初色居然骗他她,害她居然喜欢上一个傻子,如果传出去,整个宜州不都笑掉大牙了!原先对季初色的心仪和喜欢,刹那间转变成了滔天的怒意。
天意不解为何短短一个晚上不见,这个陈媚就变得如此阴晴不定,而且看到她和美人,简直是一副要将他们吃下的模样,昨日她不还是温情脉脉地看着美人吗?为何今日她连看美人的眼神都不对劲!
“这家玉器店,我陈媚包了,所以他们没办法帮你打磨玉珏,所以我劝你早日打道回府吧!”陈媚冷哼着。
天意狐疑地看了眼一脸不明情况的伙计,心知这个陈媚是存心来找茬,她也不愿意与她正面交恶,所以天意便和美人朝门外走去,寻找下一家。
“娘子,我知道方才路口左拐有一家玉器店,咱们到那边去看看。”季初色提议,天意点点头,两人便往那边而去。
谁料,她们每到一家玉器店,陈媚都来搅局,店家不识得天意和季初色的身份,却因为常年在宜州做生意,对陈知府的这个女儿多少知晓些,所以知道这个陈小姐又在找人麻烦了,但是他们只是平民百姓,不敢与权势作对,于是都客客气气将天意和季初色请出店门。
“美人,这般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你说怎么办?”天意狡黠地对身侧的人问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季初色点点头回道。
于是天意便转身,正视身后尾随的陈媚,面中带笑问道,“不知我和夫君在哪里得罪了陈小姐,以至于陈小姐处处针锋相对,可是有了什么误会?”
面对天意的问话,陈媚一愣,随即冷哼,“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看你们不顺眼,你们能拿我怎么办?你们这一对傻子!”
傻子!
这是多久天意没有听到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两个字,她脸上的笑意仍在,但是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无。
“方才你说什么?”
天意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隐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媚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但是她却不服输地挺了挺胸脯,傲声道,“难道不是吗?一个自小痴傻,就算恢复了神智又能怎么样,能抹掉十多年傻过的事实吗?一个是半路痴傻,也不知道会不会傻一辈子,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绝配,陛下圣明,将你们这一对傻夫傻妻凑到一对,省得祸害其他人。”
傻一辈子?
美人的病一直是天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此时被人这样无所忌惮地戳着,天意觉得她脑中绷住那一根线被人轻易弹起,顿时沉下了脸。
“陈小姐,说话是要负责的,你这般随意攻击别人,真是枉为父母官之女的身份!”天意眸中带着冷意,虽然嘴角仍挂着笑意,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季初色知道娘子被陈媚给激怒了,他有些心疼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