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州四脚步匆匆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他看到侍砚侍墨,不由问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主子又在想念大少爷了,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大少爷一点消息都没有,主子肯定担心了。”侍墨白了一眼走路无声的州四,不情不愿地回道。
州四顿时笑开,“看来这封信来得正是时候。”
没时间理会侍砚侍墨的惊诧,州四大步上前朝大少奶奶笑道,“大少奶奶,主子来信了。”
天意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州四话一起,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抓住最后几个字,来信了。
她不可置信地道,“你刚才说谁来信了?”
“回大少奶奶,是主子,主子给您寄来信了。”说着州四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大少奶奶跟前。
天意看了看州四,再看了看他手中的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接过信,却不料身旁却传来几声窃笑,她脸一红,回身瞪了不厚道的侍砚侍墨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将里面的纸张拿出来。
天意手指有些颤抖,之前还在埋怨美人这么久都没有给她递一个消息,此时书信来了,她反倒有些紧张,她深呼了一口气,才将纸张打开,不知道美人在心中说了什么。
娘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为夫已经又出兵迎敌了,娘子你放心,为夫胳膊肘腿脚完好无损,因着路途遥远,行军匆忙,一路上来不及给你写信,今日刚打退赫来军第一轮进攻,有了闲暇,便让花花们准备了笔墨,在晚风猎猎的城楼之上,写信给娘子报平安,娘子你可知,为夫很厉害,只用了一招声东击西,他们便被为夫吓退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天意看到这里,不由失笑,美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自夸能力简直是无人能及,不过美人想的这计策,肯定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她闭上眼睛,幻想了下寒风猎猎的玉关,美人一袭银色战衣,俊俏潇洒又冷然清贵,认真地执笔给她写信,心里最深处的那一角落,顿时柔软了,她接着往下看。
玉关的风景很美,下次一定带你来看看,如果这场战争在入秋前能结束,我便可以带你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雪景。
天意眼前不由展开一幅万里白雪的美丽画卷,顿时心生向往,她视线往下。
我在这里什么都好,吃的是军中最好的伙食,睡的是军中最好的帐篷,手底下的人都很听话,团结一心共同抗敌。唯一不好的是,晚上不能抱着娘子入睡,睡眠质量略差,用膳的时候没有娘子添菜,胃口也略差,平日里不能和娘子聊天嬉笑,精神力更是略差,抱怨完毕。
天意看到前面还感觉欣慰,等看到后头,眼角不由抽了抽,没想到美人离家这么久,撒娇的功力却是有增无减啊,只是笑意却染上她的眉眼,却不自知。她在心里暗暗决定,等美人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让侍砚天天做好吃的给美人补补身子。
娘子曾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为夫却觉得,最遥远的不过是你在南,我在北,相思太深,抬手不及。
娘子,要照顾好自己。
美人书
不自觉,温热袭上眼眶,她眨了眨,才将那一股酸涩压制下去。
相思太深,抬手不及吗?
这一句话同样道尽了她此时的感受,她摸了摸眼角,顿时笑哭了。
侍砚侍墨以及州四三人见大少奶奶边看边笑边哭,简直是一头雾水。
侍墨上前一步,弱弱地问道,“主子,大少爷在信上写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天意闻言一愣,随即摇头,“没什么,他在那里一切都安好,只是……”天意没将最后的话说出后,双腮已经染上胭脂色。
众人见此便已经了然,各个笑着不点破。
天意眼角扫过众人偷笑的样子,不由更不自在,她轻咳了几声,然后道,“那个什么,我去回信了。”
说着天意便抱着信跑了。
侍砚和侍墨顿时呆了,主子这是害羞了吗?
清风如解意,切莫道相思。
天意研磨着墨,心里的千言万语,不知道要如何下笔,她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百转千回,最后她执起笔,写的第一句却是,美人,我最近胖了,你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嫌弃我?
清秀的字里行间带着浓浓的抱怨,和撒娇。
天意摸了摸鼻子,这样写会不会太奇怪了,但是她想写了也便写了,若是美人敢嫌弃,她便三天不跟他说话!可是一想到现在跟美人说一句话都难,小脸瞬时垮了,她食指戳了戳桌面,面上尽是小女儿家心态,如果美人现在能出现在她面前说一声她胖了,她一定不会计较!
天意不知道她这一纠结的表情,早已经落入躲在窗台边几个无良的人看去,还在一边看一遍偷笑。
过了几日,远在玉关的季初色便接到暗卫传来的来自皇城的书信。
那时候他在玉关已经死守了三天三夜。
其实他没有对娘子说实话,刚来到玉关的时候,粮草用尽,补给不足,玉关镇守的士兵经过长时间的抗战早已经筋疲力倦,他带的大军补上空缺,只是堪堪抵御住赫来国来势汹汹的车轮战。镇守玉关的守城将军是季初色过去的宿敌,时不时在季初色用兵的时候添堵,导致他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