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高杉参见睿王,三皇子,七皇子。”肥硕的白鼠,哦,不,是高杉行礼道。
那一弯腰,肚子上的肉顿时堆成四五层,如同一层层年糕,紧紧勒着的腰带,好像一不注意就要崩开,可是不管众人如何幻想,那腰带就是死心塌地牢牢扣在他腰间,让人跟着也艰难地吐着气,众人纷纷别开眼,真是不忍直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细皮嫩肉,哦,不,是胖到这种程度的人,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高杉来了,到底会怎么样呢?
问责?还是?
暗战一触即发。
所有聚光点都汇聚在那个俊俏的睿王身上。
屏息以待。
只见,那清贵的睿王,慢慢抬起手,在密集的视线中,对着面前下跪的人,轻启唇,道,“高大人,擦一擦嘴。”
这牛马不相及的话,顿时让众人暮然一愣,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青衣学子们,从方才便感觉到气氛明显不对劲,心里在打鼓,到底这睿王能不能帮他们讨回公道,此时一听这话,也呆愣住了,只是一个站得较为靠近的青衣少年低头,正好看到高杉的嘴角,顿时忍不住扑哧笑了。
所有人不禁将视线都转向怔愣的高杉。
然后——
一个,两个……都笑了。
诸葛成宇眉头一皱,顿时上前了一步,当看到高杉嘴角那来不及擦掉的糕屑,以及牙齿上的菜叶,再良好的素养此时也丢不起这个人。
“快点擦擦,成什么样子了!”
高杉一见自己姐夫都发脾气了,立即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胡乱擦拭着。
于是嚣张跋扈的气氛翁然瓦解。
诸葛华远冷冷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高杉,真是个蠢货!看来还得他出马。
于是诸葛华远状似不经意开口道,“睿皇兄,这件事咱们得赶紧解决,否则将会耽误待会的比试。”
这话一出口,气氛又微微冷凝起来。
诸葛初色微不可乎地勾了勾唇,然后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问那个巨大的白鼠。
“高大人,这次考生入场是由你负责的?”
高白鼠早在来之前就得人提醒,知道睿王这次是来质问清寒子弟被拒之门外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他有凭有据,三皇子还是他姐夫,他可不怕这什么睿王。
“回睿王的话,正是本官。”
说话吊儿郎当,不愧是仗势欺人的富家子弟,诸葛初色身后的官员不由皱起眉头,面带不屑。
但是诸葛初色一点也不恼,继续问道,“听闻这些子弟因为考试费用而不能参加比试,可有此事?”
“不错,先皇有规定,参加比试的人都要交银两付报名费,否则没有资格考试,等考试结束后,再把银两退还给考生。”说完,高白鼠挑衅地眯着他的鼠眼,可惜因为肉太多,眼睛只眯成一条缝,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这规矩已经沿用百年,不可能破例,睿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向陛下禀明,而本官也是按规矩办事。”
青衣学子们见此人如此高傲不驯,不由一阵骚动,有人高喊道,“每次说好交银两,但是考试后却一分钱也没有退回,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侵吞考生的钱财,算什么百姓的父母官?”
一声落下,一声又起,“贪赃枉法,不是克扣考生的银两,就是一分不发,你们太黑心了——”
喧喧闹闹的声音此起彼伏,诸葛华远在一旁看好戏,这局面看睿皇兄怎么收拾。
“大胆刁民,竟然敢辱朝廷命官!来人,帮我把这些人抓起来,押进大牢,看他们还敢不敢!”高白鼠怒指着青衣学子们,大声叫嚷着。
此话一出,诸葛成宇微微变色,这个蠢货,这时候还敢大呼小叫,也不怕睿皇兄发火!
他瞄了一眼睿皇兄,却见他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但是他的心一突,这样的睿皇兄才是他所畏惧了,从来都是面不改色,但是下手绝不会手软。
只是高白鼠喊了半天,却无人动手,怒眼扫过去,那些侍卫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不怒而威得睿王爷,高白鼠才后知后觉人家皇子还在场,他一个小小官员哪有资格下命令。
这时候高白鼠才偷偷看了眼睿王爷,却见他似笑非笑地对自己道,“高大人,你可知我父皇最注重的便是有才学的人,你这样对待这些学子,如果我父皇知道了,高大人觉得会怎么样?”
刚才还高昂的头,顿时低下来,就快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青衣学子们见此,重重哼了一声。
诸葛初色视而不见,而是缓缓地道,“高大人,这些收回来的费用还会再归还给学子们?”
“那是当然。”高白鼠心虚地道。
“哦?”诸葛初色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不会的,去年大选,那些银两就没有归还!”
“睿王爷,您不要被这人的花言巧语骗了!”
“这人被猪油蒙了心,不要信——”
诸葛初色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这些学子们噤声。
没有预想到的争执质问,诸葛华远心里顿时没有了底,这个皇兄他从来没有猜对过他的心思,此时也不知道这个皇兄到底会如何解决这件事,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高大人这么说,规矩不能废,这些钱还是得交。”诸葛初色沉吟了片刻道。
“什么——”青衣学子们顿时哗然。
但是很快,那个冷静的青衣少年压了压手,众人便安静了下来,虽然仍旧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