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没错,那人就是伊尔萨的皇子,你怎么会穿成那样去他的书房?”
姜凝渐渐憋红了脸,一言难尽啊。
仆人匆匆将门合上,带着姜允出门等候,两人根本没有交谈的时间。
姜凝换了身白色里衬与暗红天鹅绒拼接的套裙,只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匆匆走出来,跟随姜允回书房。
姜允进屋后,立即绕过长桌,站到洛戈殿下身后。
姜凝会说些简单的伊尔萨语,姜允担心她一会儿说错话,是以故意站在洛戈视线的盲点,准备好对姜凝使眼色。
洛戈坐在长桌后,姿态慵懒的支着下颌,神色疑惑的盯着对面的姜凝,沉声询问:“你找我有事么?为什么不走楼梯?”
姜允:“……”
姜凝:“……”
皇子殿下八成还不知道“卧房的惊喜”,以为姜凝只是二楼陪酒的女人,特意自楼下爬上窗来找他。
皇子殿下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姜允满面无语,就他二姐那身手,怎么可能徒手从二楼爬上顶楼的书房?
这丫头铁定是爬出卧房后,找不着落足点,挪来挪去想找个合适的方位逃下城堡,无意中,挪到了书房的窗外。
原本,姜凝这举动,是多么英勇坚贞威武不屈啊!
被皇子殿下这么一形容,就仿佛她是在二楼tuō_guāng衣服,徒手爬到五楼求宠幸似的……
这得猴急成什么样啊!
“不!不!”姜凝顿时憋红了脸,急不可耐解释道:“我刚刚是想……”
姜允当即打断她的话,大吼一声:“是想出来吹吹风!”
洛戈被他这一吼吓一跳,侧头用一种“你有毛病?”的眼神斜视姜允。
姜允冲皇子殿下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心里颤抖着乞求二姐千万不要乱说话。
他这二姐自小脾气暴,有种天老大她老二的非凡气度,皇帝的指婚都敢拒,还有什么话她不敢说出口?
洛戈殿下心眼有多小,姜允也不是没见识过。
若是得知姜凝是为了拒绝被他临幸,才从卧房一路逃到了书房,殿下的尊严势必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非得当场下令处决她一百回不可。
所以,姜允打算先把这项罪责糊弄过去,等殿下参与庆功时,再寻机会求他放过姜凝。
于是,接下来的审讯变成了洛戈提问,姜允抢答,姜凝原地发呆。
好在皇子殿下对于女性战俘相对比较宽容,也懒得追根究底,披上外套就下楼赴宴去了。
姜允带着姜凝紧随其后,下了楼便兵分两路,匆匆向安德烈求助。
——
“怪不得你刚刚急成那样,”安德烈无奈的笑了笑:“放心吧,既然是你的姐姐,殿下自然不会为难她。但让她留在这里参与交际也不妥,我建议她留在城堡里干些杂活。”
姜允刚欲感激,一旁的姜凝立即挺胸瞪眼大吼一声:“干杂活?那不是把我当丫鬟使!”
“二姐!”姜允火气噌的上来了,一把拽住姜凝的手腕走到没人的角落——
“你以为当战俘能跟在府里一样?安德烈是在帮你,你要是不想干活,就抬头看看这里!”
姜凝闻言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在宴会厅里走动的伊尔萨军官,回头问姜允,“怎么了?”
姜允冷冷道:“你要是不想当杂役,那这里的男人,每一个男人,都会轮番来睡你。”
“你是不是活腻了!”姜凝闻言暴跳如雷,一把揪住姜允的耳朵,使劲儿一拧。
姜允吃痛,却并不像从前在家时鬼哭狼嚎的向二姐求饶,而是一声不吭的任姜凝撒泼。
姜凝见他不吭声,自觉无趣的松开手,抬头看向高自己半头的弟弟,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姜允垂眸看着她,平静的说:“二姐,我们现在是在伊尔萨的集中营,你能欺负的只有我。”
姜凝低下头,一双与姜允相似的凤目微微流转,瞥向周围陌生的伊尔萨男人,心里终于泛起丝寒意。
姜允叹息一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很久的,我会想方设法尽快救你出去。”
两人商议完,回到安德烈身边。
姜凝气势汹汹的用蹩脚的伊尔萨语开口:“谢了,你叫安德烈是吧?等仗打赢了,我会请皇上放你一条生路的。”
安德烈:“……”
姜允急忙打圆场:“对不起,我二姐刚出生时感染伤寒,脑子烧坏了。”
姜凝闻言眼一瞪,五指并拢,“啪”的一声扇在姜允后脑勺,瞪着杀人的眼神,用嘴型问姜允“是不是想死?”
安德烈被这姐弟俩逗乐了,摆手说:“没关系,你的姐姐性格同我母亲很相似。”
三人交谈不久,安德烈看时间差不多,便端起酒杯,领着姜允一同去给上级军官们敬酒。
那群将领围绕在皇子周围,争先恐后的吹嘘着自己的战功。
洛戈殿下平素冷漠寡言,偶尔微笑和点头,都能给予将领们莫大的荣耀。
姜允跟随安德烈敬酒时,洛戈侧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那种似乎只有姜允熟悉的坏笑。
周围的将领们也察觉,皇子殿下竟然对粗鄙的敌国战俘微笑,气氛顿时一片肃静。
等到洛戈殿下转身走向其他人,一位头发花白的上将伺机走到安德烈身边,神色讥讽的询问:“这异虏是你带来的?”
安德烈皱了皱眉,依旧彬彬有礼的回答:“是的乔纳森上将,这位是姜先生,上个月治好公主殿下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