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他男子气概,自我调侃道:“你没听那日那人说起么,我能如此嚣张,还不是仗着有落雪殿撑腰,而且,我们既已成亲,我又跟着你入住落雪殿,连你的雪玉信物都收了,不是嫁到落雪殿又是什么?”
璨若星辰的眼眸直直望向玉谪羽,没有半分怀疑,极肯定地说道:“你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而且,我知你未将我看作女子,你知我亦未将你看作女子。”
这便是莫虑了,纯净坦然,毫无扭捏之态,同时,给予所爱之人全部信任,一生不变。
玉谪羽所爱的,便是莫虑这一点。
收起笑容,玉谪羽也极为认真坚定说道:“是,我并不在意,我未将你看作女子,也知你亦如此。”
伸手轻轻覆上莫虑莹白的手,入手的触感依旧冰寒,却熨烫这他的心,手指弯曲,与莫虑的手十指紧扣,手背上是莫虑纤长莹白的手指,指甲盈润饱满,极为漂亮。玉谪羽拉起这只手放置唇边,细密的轻吻落在这几根手指上,而另一只揽着莫虑肩膀的手微微施力,莫虑便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
“即使再心意想用的爱人,彼此间也仍是有猜不透的地方,我虽知晓自己一生都不会放开你,也知你亦如此,却难免在一些事上有所疏忽,所以,莫要觉得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不说,爱人间的沟通是极有必要的。”
自知莫虑纯然的性子,许多事都是要教的,好在莫虑心性坦荡,若真有事开口便问,也不扭捏。玉谪羽也知自己在情爱上也是个半吊子,并无多少经验能教莫虑多少,就拿今日来说,他也并非刻意隐瞒他去查探回春医馆之事,只是,若非莫虑穷追不舍,要他主动开口说起那药人之事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倒不是说他有所隐瞒,只能说玉谪羽性子恶劣,比起这些正事,逗弄心爱之人的小小情趣显然更符合他的胃口。
玉谪羽也知自己如此散漫的性子,在此时是不应该的,可见,两人相处,有些事还是不能由着性子来。
莫虑从来都极为在意玉谪羽所说的每一句话,自然将玉谪羽的话听了进去,随后便靠在他的胸口说道:“你我都是男子,你大可不必唤我娘为婆婆。”
玉谪羽笑出声,笑声震动在莫虑耳畔,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说道:“玩笑话你都能当真么?”
莫虑却说道:“你我既已成亲,你该唤她一声娘亲。”
莫虑固执起来也是极为难缠的,玉谪羽无奈一笑,宠溺的在他头顶落下一吻,笑道:“好,以后我们都唤她娘亲。”
听见胸口传来淡淡的应声,玉谪羽知他是满意了,便开始说起被他不知扔到哪一国的正事。
“以我猜测,康谦之所以在后来越来越极端,并非单单是他心情造成的,炼药之人,必然要尝尽百草,有时为知晓药的疗效,还要以身试药,康谦所求的,又是那种为了解你身上这种寒毒的解药,其药效的诡异就可想而知了,以至于他后来的所作所为都偏离他原先的想法。若是这样说来,你看那位在袁皓身后的那位如今回春医馆幕后主使所遭遇的,与康谦是否极为相似?”
莫虑垂下眼眸,想到原先玉谪羽提起的那位遗落在外的莫家血脉,若那女子真如玉谪羽推测,与回春医馆的那人相恋,那之后所发生的,自然就与康谦原来所遇见的别无二致了。
“依你而言,如今的那人精神也早已癫狂了么?”
找各洪剑派可能是为了试药,而找玲珑门则是为了入主落雪殿,这其中相隔二十多年,而这二十多年中,那人又经历了什么,是否尝尽失败,最后事迹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
玉谪羽几乎是确定了说道:“以近段时日落雪殿所出的状况,包括比武大会中那个求见你真容的女子,好似一切都在试着探究落雪殿的底线和深浅,之后玲珑门公然逼婚的把戏,这种手段并不像是一个心思缜密谋划了几十年所做出来的,还有玲珑门门主惨死,洪云博带人前来闹事,这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脑的人在无理取闹。但若细细思考一番,又会发现,虽然这些看似荒诞,却有着实际作用,借凌天年之口,落雪殿殿主活不过四十的秘密被揭开,而那人也知晓了落雪殿实际并不在乎这些声誉,又扯出了我这个局外人,继而发现我与当年洪云珍一事有关,之后就是拿凌天年的性命和借洪云博来探一探我的深浅了,但同时,他又不怕自己所藏的回春医馆被人查到。这种孤注一掷,宁可暴露自己所在也要一探究竟的手法,同时又不缺乏智慧,他定然是一时清醒,一时又极为容易受情绪干扰,做些极端的事。”
莫虑心思通透,被玉谪羽这么一串连,立刻猜到将来要发生什么,“袁皓今日未完成那人交代的任务,恐怕过不了几日,你我的事便会被传至整个武林。”
“啧!”玉谪羽皱起眉,“与这些为爱癫狂之人纠缠真是麻烦,这些人通常都没什么理智可言,于他而言,最为重要的已然逝去,他所剩下的驱壳早已无用,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他所要的,是看着其他人比自己还要痛苦。”
低眸看向怀中的人,这人还好好活在他怀中,若无意外,还能长长久久与他在一起,可他心中,却升起浓浓不安,莫虑如今的性命,犹如剑悬于头顶,一旦他受一点内伤,那才安分的寒毒便会卷土重来。玉谪羽自认武功卓绝,医术更是精湛,却总是怕在危难之际无法救治莫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