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使心无旁骛的莫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了头。
“主人。”
薛照又唤了一声,十年前他就是这么唤着眼前这位白衣男子的,虽容貌不同,但这人所表现出的姿态,无一不是在承认,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救了他,给了他新生,而他,作为报答,称他为“主人”,服侍了他半年。
玉谪羽收起手指,轻轻拍了拍莫虑的手,说道:“你我的交易早已结束,你也不欠我什么,你大可不必如此唤我。”
薛照却摇了摇头,“救命之恩哪里是简单的做半年的下人才能抵得,当年我不告而别,已然是失了规矩,而今日你又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该再报答于你的。”
话被他说得好听,玉谪羽却是不耐烦,他怎会要一个碍事的人在身边,来打扰他与莫虑的相处。当年他太年幼,一人闯荡总是有些孤单的,那时他正好救了薛照,才心血来潮提出要薛照做他的下人。他记得那时他对薛照也算不得如何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本性就是如此,改也改不掉,后来半年之后薛照离开,他还以为是薛照终于受不了他的虐待走的。薛照那时对他百依百顺,就算拿□□要他试药,他也是二话不说,他突然离开,玉谪羽还有一些时日不怎么适应,之后玉谪羽还改变了初衷,做了一些事情。
“我不需要你报答,我此次来也不过是带小淅看看,顺道还了你徒弟那个人情而已。”
玉谪羽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救人从来都是随性而至,若是真要报答,等着排队的人多的去了,薛照还排不上队。
“可……”薛照还想继续,却被玉谪羽打断。
“你不必再说了,你徒弟来了,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去见他?”
玉谪羽看了薛照一眼,上下打量,他可没有忘记,穆子轩曾说,他师父是个老人,可薛照这副模样哪里算得上老了?
心中这么想了,口中的话若是好听就不是他玉谪羽了,只听他讥讽道:“你兴趣还真是奇特,你这易容之术还是我教的吧,成天顶着一张老头子的脸与自己徒弟生活在一起,你就不累得慌?我真不知是说你易容的技艺高了许多的好,还是该说一下你徒弟实在是笨了些,竟然连自己的师父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都不知!”
话刚一落,从山路就紧忙跑来了两个身影,一个,自是薛照的徒弟,那总是脸红的正直少年穆子轩。
薛照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穆子轩看了个清楚,失声叫道:“师父,你怎的变得如此年轻!”
作者有话要说: (⊙v⊙)嗯......作者君还是忍不住写了个狗血的......
☆、晕倒
小小的亭子,坐下五个人稍显拥挤了些,五人的神色也是各异。
玉谪羽一派悠然神色,与莫虑坐在一处,看戏般的看着对面的师徒两人,一手轻轻握住莫虑冰冷的双手,轻轻揉搓,似要将他的手给搓热。而莫虑,一贯的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那对师徒,只是在玉谪羽揉搓他的手时看了他一眼,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林锦渝也一人坐在一边,一脸兴味地看着他那穆兄弟耍小孩脾气,觉得十分有趣,穆兄弟年岁虽小,也有些腼腆,人却十分的好,他们一起游历还从未见他对谁发起脾气过,如今见了,实在是大开眼界,真像个孩童!
薛照却是一脸歉意的向自己的小徒弟道歉,从他将穆子轩带到这里,这里的木屋与亭子都是他和穆子轩一起盖的,穆子轩今年十六岁,他们相依为命的八年,他也骗了他八年,不论怎么说,都是他的不是了。
“轩儿,是师父的不是,师父向你道歉还不成么?”
穆子轩依旧不理,他从前总以为师父年纪大了,许多事都抢着在师父做之前做完了,如今想想,他是真的傻,傻得被师父骗得团团转!
“师父是有苦衷的,我被人暗算受了伤,是主人救了我,他……”
“主人?”
薛照正想解释,却被穆子轩打断,穆子轩终于肯转头看他,眼里却带着疑问,那眼神很好理解,谁是师父的主人?
“千面神医就是为师的主人,”薛照看向玉谪羽,就见那人眼睛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低着头认真揉搓这那清冷男子的双手,眼里流出一丝苦涩,又迅速隐去,说道:“当年主人救了我,他说需要一个仆人,于是我做了他的仆人作为报答救命之恩,主人说我惹了仇家,这张脸已不安全,他自己又懒得给我易容,便教会了我易容之术,让我扮作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
薛照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服侍了主人半年,按着主人的要求将一位老人的举止都学个了透,渐渐习惯了老人的行为方式,离开主人时我也因为怕被暗算我的人认出,才一直成老人的模样,见到你时,我已暂时改不了老人的状态,这才没有与你说。”
“改不了,难不成你这八年都改不了么!”
穆子轩愤然,他不是不能理解师父一开始的欺骗,毕竟露出真容危险,易容也无可厚非,可他们都搬到这山上,四周除了他们师徒根本没有别人,师父却瞒了他八年,任谁见到都是不能忍受的,更何况,他不仅仅将师父当做教授他武功的老师,还是他至亲的亲人,他怎能忍受至亲的人骗了他这么多年!
薛照苦笑,他这徒弟,一旦认真起来,也就认了死理,轻易是不能改变的。
求助般的看了玉谪羽一眼,仿佛他与玉谪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