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介所里有些冷清,媒婆们不在,沈留悠然也不在,只剩下沈觅静静等待。
“人呢?”雨晴劈头问道。
“走了。”沈觅看她一眼,就调转了目光。雨晴的样子就说明了一切,他特意支开了悠然和二叔,就预料到雨晴会这样,雨晴很狼狈,裙子跌破了,还有一团污迹,面容惨白,眼睛红肿,比沈觅想得还要狼狈。有时候沈觅真希望自己能够出错。
“都走了。”雨晴心里一片悲凉。
“没事了。”沈觅目光中闪着了然,说得却是不相干的话题,“悠然说是饿了,二叔领着他先回家了,你洗个脸,我们也去吃饭吧?放心,我有的是钱。”沈觅夸张的拍拍荷包。
“哥,你还真嗦。”雨晴撇撇嘴,正事轻描淡写,小事倒是说个没完。
“别难过!”沈觅根本不在意,“好男人会出现。”
“谁难过了?”雨晴还嘴硬,“我只是觉得你很吵。”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说我嗦。”沈觅平静的述说一个事实。
雨晴想了想,不由得承认沈觅说的对,嘴上却不退让:“你就是小心眼,睚眦必报。”
“每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都是有眼无珠的男人!”沈觅说得很武断。
“那喜欢我又离开的呢?”
“那是没福气的男人!”沈觅说得咬牙切齿。
“哥,你还真是护短!那天下的男人除了没眼睛的就剩下没福气,你妹妹我不致于那么红颜祸水吧?”啧啧,她方雨晴何德何能,能荼毒全天下的男人。
“我说是就是!”
雨晴慢慢走过去,靠着沈觅,“哥,你说的很对,可我还是难过,怎么办?”
“喜欢就去追,现在还来得及。”
雨晴静默了一会,“不要,那多没面子。我既然那么好,怎么可能倒追呢?”
“是,要追也是他追你。”沈觅安慰。
“哥,你一点不懂得安慰人。人家心里难过,你净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是我的错……”
“你们太宠我了……”雨晴头趴在胳膊上,眼泪一点一点渗入衣衫,“宠的我觉得世界就该围着我转,连齐守谦离开都是他不对。”
“是他不对……”沈觅看着她,犹豫的伸出一只手,却始终没有拍到她的肩头。
“齐守谦干嘛要走?”雨晴抹掉眼泪,还走的那么急,听自己说句喜欢他都不行,到现在还觉得很遗憾,对,只是遗憾,不是思念,她方雨晴怎么会思念一个离开的男人呢?
“对啊,他就不应该走,一直呆在这里。”
“哈哈……”雨晴哈哈大笑,“哥……我刚开始觉得世界应该围着我转,你就这样做了……”
沈觅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慢慢道:“你现在好像接近欲哭无泪了。”
雨晴一惊,笑得更加大声,对齐守谦的感情,她发现的迟,也比想象中的深,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分离的伤感影响了正常的判断。
有的人是拿得起放得下,有的人拿不起放不下,雨晴可不一样,她是拿不起也能放得下的人。
如果这段感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哪怕雨晴肝肠寸断齐守谦也不会回来也不会知道,那雨晴也不会让自己黯然伤神,她还要将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
这才是一个古代职业女性的正确态度,不会为过去流眼泪,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是为了变作涌泪泉,而是看向明天。她可以伤心,却不能太久,对这一点,雨晴相信自己能做到。
“那你可太小瞧我了。”雨晴笑了几下,已经自然多了,“有一首歌你一定没听过,现在我让你一闻天籁之音。”
“男人不好可以调,啊哈;老公不好马上炒!啊哈工作不好上101job,啊哈;不怕将来没钞票!啊哈……”
果然,沈觅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半天才说:“难怪你能一鸣惊人了……不过,这歌千万别让二叔听到。”
雨晴嘻嘻笑,她哪舍得让爹受这种污染啊。
“哥,书院现在很闲吗?你怎么天天往外跑?”
沈觅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偷懒,你不是很清楚吗?”说着玩笑话,明亮的眸中却蒙上一层阴影。
两人又聊了一阵,沈觅先走了,雨晴还呆在婚介所,理由是处理事情。
沈觅离开婚介所,离开雨晴的视线,沈觅破天荒的骂了一句:“齐守谦你个混蛋!”他知道齐守谦喜欢雨晴,也愿意看着两人发展,没想到就在沈觅以为两人渐入佳境的时候。齐守谦竟然走了,真的走了。
如果齐守谦在沈觅面前,沈觅肯定会揍他一顿,可惜齐守谦不在,还在船上听风而眠……风雅地不得了。
然后,沈觅一声长叹,对雨晴,这样一个本应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沈觅可是费了十二分的精神,比对自己的老婆还要上心,宝贝的不得了。想不到这几天忙着对付那些媒婆们,竟然一不留神放跑了齐守谦。沈觅走到婚介所旁边地小胡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眼神那样寒冷。
也许,他该娶了雨晴,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呢?对这点,沈觅还有自信的,他是个二手男,自然更明白女人,讨好雨晴让雨晴喜欢上自己,沈觅认为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不舍得,总觉得雨晴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沈觅又叹息一声。想起雨晴的话,“你是个商人!”对啊,他是个商人,第一次就做了赔本的买卖。这一次好像更赔!白为他人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