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低着头,揪着自己的头发,“可是我最讨厌狗了。听见狗叫就嫌烦,恨不得把她们地嘴全都堵上!”
张媒官无言。当媒婆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力价还是有的,没成想对雨晴还是看走了眼。她认识的雨晴一直是笑嘻嘻的,全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尤其是那些鄙视的嘲讽的眼光。会察言观色。八面玲珑,这样决绝蛮横的雨晴。是她不曾见过地,也不曾想过的。
不过,这样骄傲的性子,和沈留还真是像啊。沈留的骄傲隐藏在温文地外表下,雨晴的则是藏在一副笑脸下。难怪他们父女那么好的感情。张媒官突然升起无限感慨,想起了关于雨晴和沈留的传说,关于这父女俩一人拿菜刀一人持铁锨,英姿勃发战村长,现在终于窥到了一丝风采。
不过,风采归风采,那些人怎么办?抛开她们身后的势力不说,以后还都是同事,最起码还得维护表面的平静吧?低头不见抬头见,一个被人孤立的人,注定是个失败者。
张媒官当下决定放雨晴半天假,让她提前回家,先送走一个,然后再安抚其他人,这是目前为止,她想到的最好地解决方式。
雨晴稍微冷静了一些,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不忍再给张媒官添什么麻烦,立刻就要离开。刚走出门来,又再次停下脚步。
她们媒官们集中办公的地方,就是在县衙东角的一片平房,距离县令的大堂,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平时媒官们虽然和齐守谦同在县衙,见面的机会却不多,然而,现在齐守谦就在媒官们地环绕之中。
刚刚雨晴地那番发泄,这些媒官们总算有了机会去见齐守谦,现在站在雨晴面前的,齐守谦一身绯色官服,雷云站在他地身边,离得最近,稍远处是一群受了惊吓的媒官,再往后,是一身旧官服的石杰.
雨晴挑起眉,浮起一丝冷笑,这算什么?审问吗?雨晴一点也不怕,真的不怕。大不了就回到大官庄,靠老爹养活去,日子过的不知多逍遥呢。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没事看看翠翠养的小鸡,有事就和老爹说说话,神仙一样啊。
目不斜视,雨晴施施然,越众而出,姿态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雨晴……”齐守谦开口了,他认识雨晴许久,却还不曾见过这样骄傲疏淡的她。如同江南淡淡的烟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而现在,齐守谦心里一片恐慌,虽然他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他觉得,如果他不开口,就会永远的失去了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