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又喝,“二拜太后娘娘、皇上。”
西门涟和君少扬起身,转身再朝太后和皇帝拜去,谢他们的成全,不在乎凡俗之眼光,成他们最大喜事。
礼官再喝,“三拜师伯、师傅、师叔。”
西门涟和君少扬再次起身,对着奇鬼、奇书子、奇淼的方向拜去,谢他们的养育教导之恩,此情一生不忘。
“夫妻对拜!”
西门涟和君少扬对着彼此拜下去,从此夫妻一心,携手同行,白首不分离。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一大片喜气洋洋的声音里,毕夫人牵着西门涟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新房而去。
新房,火红的蜡烛成双,瓜果小点,摆满了桌子。
毕夫人笑把红枣、桂圆、莲子等洒在喜床上后,这才令毕蓝扶着西门涟坐了上去,又说了些吉利话后才领着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前庭一片热闹,觥筹交错声、丝竹管乐之声,声声入耳不歇。
而这么多的声音里,她偏偏能辩出属于他的独特清亮声音,说的都是日后会好好保护她、爱她一生一世的话。
“这个口无遮掩的!”
忍不住,俏脸微红,嘴上这般斥着,心里却有喜悦的泡泡不断冒起。
这感觉好像吃了糖一般,嘴里心里都是满满的甜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到了那时分。
当那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时,阖着眸子假寐的西门涟顿时睁开了眼眸,一颗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尤其是,听到了门被从外推开的声音后。
那心脏,几乎都快要跳出来。
她屏气凝神,含羞咬住唇瓣,默数着那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他终在她身边停下,手中的喜秤轻轻一挑,便是将她大红的盖头挑掉。
“夫人,同为夫喝……”
交杯酒三个字在他看见她绝美的容颜时彻底卡在喉咙,那是怎样一张容颜啊!
金冠丝绦下,黛色长眉斜飞入鬓,鼻若悬胆,一双媚眼波光流光顾盼神飞,洁白贝齿微陷入那艳色唇瓣,明明是那般大胆的模样,却因那雪玉般的肌肤染上的烟红而有着女儿家含羞带怯时的娇怜。当真是清丽若沧海明珠,绝美如妖。
“不是喝交杯酒吗?”西门涟被他火辣的视线看得满面羞红,娇嗔一声。
君少扬的魂魄差点都散去,一回神,同她双挽臂,将酒喝下。
尔后,扬手灭灯。
帘幕垂,遮住一室旖旎。
……
翌日午时,西门涟和君少扬才双双从喜房出来。
管家见着他们,立即令人将早膳送到正厅,二人用过早膳后,西门涟提出走走消食,君少扬十分乐意与她同行。
清风拂碧水,红鲤轻跃,阳光在水面落下点点金光,如同美丽的金子一般耀眼。
“真像是在做梦。”君少扬拥着西门涟,看看池中的锦鲤,又看看怀里的人儿,忍不住叹息道。
这一切的一切,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
而现在,他什么都有了。
感觉,一切都来得好快。
西门涟轻笑一声,享受地眯起眼眸,“你说像做梦,我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呢!”
在国破的那一刻,她都以为此生必定会与仇恨、腥风血雨相伴。
却未想到,命运终究是厚待她的,让她遇到了爱她如珍宝的他。
让她有机会同他在一起,携手不离分。
“呵。”君少扬也笑出声来,将她身子转过面对自己,低着头轻轻吻她的唇角,低语,“既然是梦,那便一直做下去,不要醒来了。”
“傻!”西门涟轻咬他唇角一记,眉眼含笑,“我都嫁给你了,这怎会是梦?”
“说得也是呢。”君少扬痴痴的笑,捧起她的脸儿,凤眸里柔情似水,“小洛儿,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的。”
“嗯,我相信。”
下一刻,他灼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
彼时正是浓情蜜意时,人生得意,咳咳,自得尽欢。
……
他们新婚燕尔,正蜜里调油时,关于西门涟的流言蜚语却不知何时从何处流出,却在短短几日内如风般蔓延整个皇都。
百姓们的谈资从那风光无比的大婚转移到了西门涟这个人身上,泰半都是说不好听的话,只有那少许性子刚烈的妇人才私下赞她一声,但对他人却是有志一同的斥骂,说些难听至极的话。
而这说话的人中,又分如下几个版本。
“我当是有人真这么富有出得起这般多的嫁妆,原来人是一亡国公主啊!想她定长得极丑,若她不是掏空整个国库作嫁妆,哪会有人娶她?”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是第一种。
“世上怎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女子,未得休书便改嫁,这是一女侍二夫,大悖lún_lǐ啊!”不知道真相,自以为是正义的卫道士的是第二种。
“千挑万选却选了一个妇人为妻,新婚之夜便成活王八哈哈哈。”同样不明真相,却是一副幸灾乐祸样的是第三种。
“为女子者,不知自爱,不守lún_lǐ,当引她为耻。”拿她当反面教材教导自家女儿的是第四种。
“女人嘛,灭了灯谁不都长一个样儿?若是我媳妇儿能带这么多嫁妆嫁给我,哪怕她一双玉臂被万人枕过,我也乐意把她娶回来当菩萨供着。”各种羡慕,恨不得自己也有同等艳福的人是第五种。
还有等等等等……如此诸多言论。
当这话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