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刑厉自己愿意吗?”皇帝比君少扬想得要远些,毕竟是过来人,若是强行将两个不相爱的人捆在一起,这就是灾难。
“那一次宫宴,樊小姐独奏一曲横笛令文武百官皆是听得如痴如醉的,刑厉也在此列。”君少扬胸有成竹道,“儿臣此次前来,正是希望父皇能下一道赐婚的旨意,成全他们之美满姻缘。”
“欣赏不代表就可以在一起。”皇帝却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语重心长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般幸运觅得能同你祸福与共的娇妻,很多的时候往往是有情人难成眷属。这赐婚一事,你最好是问过刑厉自己的意思才好。”
君少扬仔细一寻思,面露羞愧之色,“儿臣受教。”
“你先下去吧!”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儿臣告退。”君少扬退下。
“好难得啊好难得啊,这么多年朕一直被这死孩子耍得团团转,终于教训了他一次!”君少扬走后皇帝从龙椅上跳起来,叉着腰哈哈大笑。
“皇上英明神武,天纵奇才,太子殿下年轻莽撞,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指点。”福贵公公赶紧上前拍马屁,希望皇帝一高兴,就能把忘记自己先前不忍心配合那漏洞百出的骗人的事。
皇帝笑得更开心了,可一笑完就变脸了,“福贵你这老刁奴胆子不小啊你?刚才朕给你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你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啊你?”
福贵公公赶紧请罪,“皇上啊!老奴年老眼花,未能及时领悟皇上您之深意,是天大的罪过,恳请皇上责罚。”
“说得跟真的似的。”皇帝没好气的一瞪他,“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老刁奴想的是什么,哼哼,朕只是看少扬还小让着他而已,才不是每一次都被他绕在手心里着玩儿。”
福贵公公连连道是,只在心里暗道:只除了这一次。
皇帝哼哼两声,觉得没意思了,“起来吧,来来,给朕研墨。”
福贵公公赶紧起身,等他墨磨好后就见皇帝取过圣旨,洋洋洒洒地开始奋笔疾书。
福贵公公好奇内容,一看,顿时就把头给低下了。
※※※
君少扬回到府上的时候才知道西门涟已经出门,问过管家才知道她几乎是他前脚走,她后脚就跟着走了。具体去哪没说,只留话说若是他要找她,便等晌午的时候去白楼找她。
白楼!
想到金龙卫曾经禀报过的事,他眼眸危险地一眯,“看清楚是谁跟着她没有?”
管家道,“猴三和苗聪。”
苗聪是自己人,值得信赖。
君少扬眼里的煞气稍微褪了点,“把这放到厨房里先热着。”
他将食盒往管家手上一丢,尔后去到马厩,牵了马后便走了。
西门涟出门时是戴上了面具的,那面具是在她设计洪家几兄弟时他们给她的——一张平凡到几乎看不出特色的脸,丢人群里基本寻不出来那一种。不过人靠衣装马靠岸,西门涟出门时特意着了一身华裳,再加上她无意中流露出的尊贵风范,走哪都不会让人小看了去。
她今天出来时是有事的,所以带了猴三儿和苗聪。
“三位,二楼临窗位置。”到白楼门口时,苗聪不待小二说话,便是上前道。
“额……”小二顿时面露难色。
西门涟眉心微拧,擅察言观色的苗聪立即问道,“可有难事?”
小二苦着一张脸道,“前些日子来了个怪人,每次都要临窗的位置,一壶茶一盘点心,一坐就是一天,这都连坐了一个多月了,可苦了掌柜的了。”
苗聪正欲多问,便听得西门涟冷声对小二道,“领路。”
小二一个哆嗦,再一看那一张犹如覆了寒冰的脸,只一眼便低下头再不敢直视,牙关打着颤,“诸位……且随……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