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对,真的宝贝从另一路走了,拿这班人来闪我们?”
刘唐焦躁道:“我打探得实实的,怎会有错?道长也知晓这件事,难道我们两人都错了?哪有这样的鸟事!”
吴用这时看着那些军兵的如土面色,恍然大悟道:“不用再猜了,我们的消息不错,只是中间已不知被谁调换了去,这厮们却半点不知。也不知是何方高人,竟有这等神鬼莫测的手段,我们迟了一步,只能认栽。可惜了这伙贼男女丢了生辰纲,蔡京梁中书面前定要拿我们顶缸,却是冤杀我等!”
阮小五跺脚道:“真是鱼没打到,反弄得一身腥!”
一伙人径自扬长而去,把一堆泥土担子都丢在地下,只剩那群军健面面相觑。
打劫生辰纲的事果然被摊在晁盖一伙人身上,何涛带了一伙军兵前来石碣村芦苇荡中抓人,被晁盖公孙胜阮氏三雄并庄客渔夫打了个落花流水。
何涛先听阮小五唱歌:“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又听阮小七唱:“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先斩何涛巡检首,京师献与赵王君!”
何涛听第一支歌倒还不是很怕,到第二支小调里说要斩杀自己,便立时脊背发寒,却也不得不努力向前,结果他那一只船被人引到芦苇深处,上岸的差人都被打倒了。何涛心中大惊,急跳起身来时,却待奔上岸,只见那只船忽地搪将开去,水底下钻起一个人来,把何涛两腿只一扯,扑通地倒撞下水里去。
何涛在水中呛了几口水,他不通水性,吓得心胆俱裂,挣扎着冒出头来直叫救命,下一刻便已被水底下的这人倒拖上岸来,就解下他的搭膊来捆了两手。看水底下这人却是阮小七;岸上提锄头的那汉便是阮小二。
兄两个看着何涛骂道:“老爷弟兄三个,从来只爱杀人放火!量你这厮直得甚么!你如何大胆,特地引着官兵来捉我们!”
何涛咳着水,浑身湿淋淋地伏在地上哀求道:“好汉!小人奉上命差遣,盖不由已。小人怎敢大胆要来捉好汉!望好汉可怜见家中有个八十岁的老娘,无人养赡,望乞饶恕性命则个!”
阮小七打量着他,道:“且把他来捆做个‘粽子’撇在船舱里!一会儿再来收拾!”
两人拿出绳索,将何涛从上身到双脚一道道勒得结结实实,真如同一个肉粽一般,这一下不但双手,连两脚都不得自由,这才放心。何涛便这样丝毫动弹不得地被丢在船舱中,除了手指脚趾,其他地方哪里能动得一下?躺在那里便如同捆扎住的火腿一般。
这边晁盖等人便摇船投往李家道口,找到吴用并刘唐,将战事说了,便一同来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众人将前面事情都说了,朱贵便叫酒保安排分例酒来管待众人,又发响箭给山上传信。
众人都坐下吃酒,唯独阮小七却拿了几盘酒食来到船上。
他把食盒放到船板上,见何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冷笑一声一扬手,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插在船板上,喝道:“何涛,你休要错打了算盘,以为逃得出爷爷的手去!你一个身子还不够爷爷一根手指头戳的!现在我放开你,让你吃饭,你不许乱想乱动,便在这里吃饭,否则我便把你身上搠三二十个透明的窟笼!你可听明白了?”
何涛哪敢强嘴,躺在那里连连点头,哀声说:“小人知道了!爷爷饶命!”
阮小七这才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却又不全解,将下面腿脚仍旧缚着,免得他乱跑,又将他手上拴着的搭膊解开了,拿出食盒中的酒饭来让他吃。
何涛手上虽然松开,但腿上脚上却仍捆得紧紧的,半个身子动弹不得,只能撑起上半身拖着两腿坐起来吃饭,阮小七便坐在舱门口看着他吃。
何涛吃了几口,忽然掩住口鼻,背转了身子“阿嚏阿嚏”地连打了几个喷嚏,阮小七登时立起眼睛,道:“你病了么?看着你身子壮健,原来是个痨病鬼不成?你这样的身体,还带人来抓爷爷们呢!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何涛哆哆嗦嗦地说:“好汉爷爷,我本来无病,只是身上衣服都湿了,虽是此时节天气热,小人身上全湿也禁受不得,所以才打喷嚏。”
阮小七道:“好不晦气!你别乱跑,我找件衣服给你穿!”
阮小七拔出刀子站起身刚要出去,忽然舱门口有人笑道:“老七,原来你在这里伺候他!这厮除了诈害百姓,旁的半点本事没有,你养着他作甚?依我说,纵然不杀他,也该割去他两只驴耳放回去给那府尹看看,让那一干鸟官吏正眼儿不敢觑着我们!”
何涛听了来人这凶恶口声,直吓得身上抖得更加厉害,仿佛一下子便掉进冰雪地中一样,口中直叫“饶命”。
阮小七回头一看,却正是阮小五,便笑道:“五哥,正因这厮们往常一动弹便害百姓,我们今日捉了他,哪能轻易放走?定要让他尝一番好的才罢!五哥你且在这里看着,我去给他拿衣服!”
阮小五一笑,便拿眼睛去看何涛。阮小七见他应承,便放心地自去拿干净衣服,等他回来,却看到那何涛已经被剥得身上赤条条的,正蜷缩在那里,阮小五则蹲在他身前,扳着他的脸看着。
阮小七将衣服丢在何涛怀里,笑道:“五哥,你的手脚倒快,这便将他脱了个干净!”
阮小五放开何涛,转头道:“这帮人往日目中无人,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