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宠。”
魏阳侯夫人泣道,“老夫人如此本事,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且,娘娘自幼聪慧,自当知晓八皇子虽然也是天赋异禀,然而终究年纪还小。他今日即便真的能够想出如此主意,用那等‘仙人当回天界’的言论逼迫娘娘流掉这个孩子,可是,这等事情,若是只有他一个六岁小儿来做,旁人又如何会听他的?须知八皇子如今容貌尽毁,不得陛下看重,亦不被娘娘……十分喜爱,名下亦无任何封地,小小年纪也从未表现出任何才干……这样的八皇子,又有几人会因为他大约有几分道理的话,就会公然逼迫娘娘流掉这个孩子呢?”
皇贵妃微微怔住,喃喃道:“是啊,这样的八皇子,谁会听他的?谁会帮着他把这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魏阳侯夫人忍不住道:“自然是有了陛下的允诺,才有人敢这般毫不顾忌的来帮八皇子!若非如此,娘娘肚子里怀着的也是陛下的骨肉,谁人又有这个本事,敢对着陛下的骨肉下手呢?且这个孩子还有着仙人转世的名头,除非是陛下允许,谁又当真肯帮着八皇子,来除掉陛下的儿子呢?娘娘聪慧,之前身在局中,想不到这些也是有的。只是现在,老夫人心疼娘娘,唯恐娘娘因为身在局中,留下这个孩子而让陛下心生厌恶,甚至若是娘娘这次不因着八皇子而流掉这个孩子的话,说不得陛下会亲自动手,如此更伤了陛下与娘娘的情分……老夫人不如此,才让臣妾务必前来劝说娘娘。臣妾亦是母亲,知晓失去孩子的痛苦。然而当初仙人转世的话传的太过虚幻,显见是威胁到陛下的威严,陛下因此动怒,也是应有之理。只是现在……娘娘这个孩子,当真是不该再留下来了!”
魏阳侯夫人又说了一箩筐的话,只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干哑了,才听得皇贵妃忽而开口。
“当真,没有旁的法子了么?”
声音飘忽而悠远。
但是魏阳侯夫人立刻就听出来,她说的那番话,皇贵妃已经听到了心里去,并且知晓这是唯一的法子,她也好,皇贵妃也好,都改变不了这件事情。
“臣妾愚钝,侯爷亦是愚钝,并不能想出其他法子。不过,”魏阳侯夫人抹了抹眼泪,稍稍一顿,又道,“不过,老夫人素来聪慧,尚且不能想出其他的法子,想来是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是这件事情,就算是不得不这般做,娘娘也可将这件事情做的好看一些,好让陛下多怜惜娘娘一些才是。”
皇贵妃从不曾想过,她千方百计的怀上的这个孩子,千方百计的为了这个孩子的出身和地位而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在她以为她至少能凭借这个孩子登上后位的时候,竟是她的儿子,她的娘家人,口口声声的要来逼她放弃掉这个孩子!
皇贵妃心中想,若是来逼迫她的人是太子,她心中尚且都能高兴几分。可是,来逼她的,却是她的娘家嫂嫂,是她曾经最为疼爱的八皇子!
“本宫可怜的孩儿!”皇贵妃终于掉下泪来,高声道,“本宫可怜的孩儿!”
魏阳侯夫人心下一颤,依旧伏跪于地。
然而皇贵妃心中虽怒虽愿怨,却也终于知道,这件事情,的确不只是八皇子一个小小孩童能弄出来的阵势。
太子远在边境,这次所关乎的又是君父还未出生的幼子,因此太子再恼恨这个孩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更何况皇贵妃当初照顾过太子,自然知晓依照太子的脾气秉性,根本不会对一个连是男是女都不一定确定的小他十八九岁的胎儿出手。
因此这次会公然帮八皇子的人,必然就是承光帝。
也只能是承光帝。
否则的话,谁又真的敢这样的逼迫皇帝的妃子,打掉肚中孩儿呢?
皇贵妃想到这里,只恨自己当初为何会听从娘家人的劝说,怀上这个孩子,甚至举荐了那位道长,全然忘记当初她会答应这样做,其实只是为着自己能登上后位,而她新生的儿子,能够给她更高的位置!
只是即便如此,皇贵妃仍旧心有不甘,在外头连番造势的情形下,她开始每日不断的去让人请陛下来看她,并且还日日为承光帝送去莲子汤,再让太医日日坐镇宫中……
她心中想着,她肚子里这一个始终是承光帝的骨肉,或许,或许承光帝忽然就对这个孩子有了父子之情,忽然就喜欢这个孩子,而忘记了那些不利于这个孩子的传言了呢?
可惜皇贵妃的希望终究是要落空。
承光帝接连令人送来大笔的赏赐和补药,几次令太医好生照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承光帝自始至终都不曾来看她,那莲子汤更是统统都被承光帝赏给了小太监喝……那太监何曾有根?何曾有子可怜?
皇贵妃痛哭几场,闻得宫外之事越演越烈,朝廷之上已经数次提及这件事情,她终于知道,时候来了,她当真拖延不得了。
洛阳城中的闹事暂且不提。
萧无尘和萧君烨到底不能再拖延下去,带着众人就朝洛阳城归去。
一路之上,萧无尘依旧还是在马车里待着。
他的马车现下被改造的更加舒适。原本马车还有些颠簸,萧无尘只偶然一次小小的抱怨给了萧君烨听,萧君烨就记下这件事情,让军中能工巧匠开始研究这件事情,末了还当真想了法子,让萧无尘的马车颠簸程度降低,变得越发平稳。
不但如此,马车上还安置了好几层的兽皮棉被等物,让马车上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