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爹也只留了个孽缘让我头疼,没留个孽障。”
秦止:“……”
够了,真的是够了,虽然说孽障这个词也可以理解成“没有那些杂七杂八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亲戚留下的小孩”,但不管怎么说,孽障的主要含义,还是私生子啊……
抄了丫挺的老巢
由于剿贼大军一直到了中午依旧没见人影,于是没等到预期中的人群归来的掌柜,从吃过午饭开始就一直锲而不舍的在二楼走廊上,想进去又不敢敲门的足足转悠了一个下午,从而补眠失败的关莺连晚饭都懒得吃,一脸忧郁的看了眼同样因为补眠失败而明显散发着“靠近我即死”气场的秦止,随手划拉了一下面前摆着的一盘花生,“暂时赶跑也就算了,不是黑道还打算黑吃黑,那群人真的是活腻了。”
镜公子有没有发现他自己随口说出来的破绽用压根就不着管,那条线他既然已经打算放弃的话,就算是最坏打算路上碰到了方炼,他也只有落井下石的份儿。
至于花琰,以关莺从自身角度出发,一般而言精研某种东西达到了钻进牛角尖死出不来的境界的话,她是不指望以花琰那种半吊子水平,外带世家公子被人伺候惯了不注意人文关怀细节的习惯,还能够想的起来走之前把那群被他赶走的山贼请回来的。
而如果花琰没送信,山贼没回来,镜公子又扑了个空的话,剿贼大军在一路上基本上是不会遇到任何阻力,那么还回来这么晚的唯一解释就是:山贼留在寨子里的东西太多,他们搬起来费了不少时间。
“你好像忘了,桃花夫人应该算是黑道人物。”秦止不温不凉的在一边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
关莺:“……”
于是,让出云山庄少庄主睡不够的下场就是,无差别的毒舌攻击么……
“是了,我话先说到前头,我要的是个活的桃花夫人。”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关莺斜睨了秦止一眼,学着他那种不温不凉的语气把话给堵了回来,“桃花夫人这档子事你不管是最好,但如果你非要觉得这是让方炼脱离他师父的好契机的话,那么那种缺胳膊少腿被废了武功内力成了个废人的货色你别拿来给我看。”
秦止“……”
“桃花夫人很护短。”秦止很明显是被关莺那种断了他一切钻空子的后路的话给噎住了,愣了半天才点明从方炼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就算是你随便找个人娶了她,我也不认为她会把方炼踢出师门。”
关莺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等到了江南,估计桃花夫人的底也应该查出来了。”叹了口气,关莺似乎是颇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说是给他半个月,老三的反应是越来越慢了,我明明一路也没躲着藏着,还是说桃花夫人当真漂亮到能让人忘了年龄?”
秦止:“……”
桃花夫人好不好看这根本就不应该是考虑的重点好不好……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从大堂转到了后院,又从后院转到了门外,然后就在台阶下大门前一直充当着活动望夫石角色的掌柜的终于重新找回了存在感,冲着火光的方向跑了两步,又折回来跳着脚冲关莺和秦止招了招手,然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等关莺和秦止一起去看还是自己先跑,最后在八卦和一起行动的统一性上毫无节操的倒向了前者。
当然,跑归跑,激动得语音都已经带上了颤的掌柜的到底还是好心好意的给留在店里没动弹的俩人撂了句话。
“齐大侠,关女侠,到了到了方英雄他们回来啦!!!!”
关莺:“……”
秦止:“……”
所以说,这就是出风头与躲在背后的差距及舆论和推动人心所造成的效果。
明明武功要高出一大截,搁他俩身上就只能落一大侠,搁方炼身上就立刻大侠升级英雄了。
“你觉得庆功宴他们会不会摆流水席?”学着秦止先前的不温不凉的口气,关莺翘起二郎腿,抓了把瓜子慢慢磕。
然后一片刚磕好的瓜子肉就顺着嘴唇,啪嗒一声给掉到了桌子上。
秦止抽搐着默默别过了脸。
如果可以,他宁愿花琰真的可以做出来在睡梦中就把那群老头子都杀光的枕头,也不要承认那个坐在锅碗瓢盆堆里被一干官兵欢呼着抬进视线范围内的货色,就是自己要扶植起来的未来江湖大侠。
实在是太丢脸了,尽管他和关莺都清楚大概这次他们会带点战利品下来以宣示穷苦大众终于有朝一日咸鱼翻身摆脱了长期以来压在头上的山贼魔爪。
但他也实在是没想到,方炼会放任那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活活把一整个寨子全部搬空!
以这个架势来看,估计那山上除了点光秃秃的房子,大概是什么都没留下……
“我觉得,他但凡还有点脑子,就应该赶紧去给他师父帮忙。”关莺基本上是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一圈把方炼高高抬起的人群,拍拍手站了起来。
“齐大哥,关姑娘。”要么说练武之人眼尖就是眼尖,当一干功臣被山下翘首以盼的人民群众围起来问长问短时,方炼已经干脆利落的翻下了摇摇欲坠的几个大箱子,冲着秦止和关莺跑了过来。
当然,与其说是练武之人眼力好所以注意到了人群背后的自己和秦止,关莺更愿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