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莺微微侧头,瞄了秦止一眼,口气平淡得就像在说昨天晚上菜放少了盐一样。
“也没什么,我自己院子里的机关还不算过分,大不了就是能挡机关的东西全毁,如果他还不知道出来的话……”
剩下的关莺也没再说了。
因为一转过转角,秦止就已经成功看到大腿上被砍了一刀深的,血染了一整条裤腿,还被刀子钉了衣服挂到墙上,已经半昏迷状态的花琰了。
这叫不算过分……
关莺淡定万分的走上去把刀子扯出来,拎住花琰衣领把人扔给秦止,自己蹲下来把散了一地的机关残渣全收到怀里,拿衣服兜了,又单手拎起被砍成两半的一大块玉凑到火光旁边看了看。
其实花琰的伤并不算重,至少在关莺这种没事就要往自己机关里滚上一滚的货色看来,是属于绝对轻伤。
当然,就花琰以奇烂的武功,却能够把每个机关都踩得这么准,并且还奇迹般的没有死这一条上,就连关莺也表达了一定程度上的惊叹,外带反思是不是自己这次的机关下手太轻了。
“还不错,如果不是这个枕头挡了一下,最后那一刀应该是对准心脏的。”
秦止:“……”
所以说,在不抹毒的情况下,落日宫的机关其实追求的最终效果就是一刀毙命干脆利索么……
“你说什么?”秦止伸手搭了下花琰脉搏,确定完此人暂时还死不了之后,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抬头盯住关莺,“你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那把弹出来的刀我原来设计的是对准心脏的啊,怎么了?”
于是,在秦止基本上想吃人目光注视下的关莺,就算是脸皮再厚也终于没能抗住,话音听着听着就低了下去,继而一脸“我的神仙啊不会吧”的表情,重新把手里的玉拎起来,凑到眼前看了看。
“枕头?”
秦止悲愤的看着关莺,又看看自己手上已经彻底晕死过去的花琰,点了点头。
关莺慢慢弯腰把玉又放回了原处,似乎还安抚性的摸了两下。
“你看错了,花琰哪里会蠢到带着玲珑枕来闯我的机关的,这不找死么。”
秦止:“……”
“不过这次他算是下血本了。”干笑两下,关莺挪着步子往旁边走了两步,躲开秦止想要吃人的灼灼目光,“玉质是真的不错。”
秦止:“……”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痛恨自己的乌鸦嘴。
让他当时跟花琰说完之后,还要跟关莺说“就算是花琰把玲珑枕造成了个废物,我相信以你的水平,也能把废物变成宝贝”的这种坑爹马屁啊!
现在是真的成一坨正儿八经的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