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婚之时吧。”
子易不由紧张:“先生是要给易儿再立规矩?”
子易紧张时,云轩觉得特别受用,只是轻“嗯”了一声道:“有些规矩,确实需要重新提点你呢……”
昭儿的气还没喘匀,便见两个小厮带着一队侍卫“迎”了过来:“小左、小右请四少爷安。”
眉清目秀的两个小厮,都是侍奉云逸的。那一队侍卫,却是杜王爷的亲卫。
“不会是,王爷想要见我吧?”昭儿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王爷请四少爷去听风堂呢。”小左比了个手势。
“我能坐轿吗?”昭儿擦了擦头上的汗。
小左和小右忍住笑,四少爷确实是走得够远的啦。
小左轻拍了拍手,一架竹椅已是搬了过来。杜云昭抬腿坐了上去,两名侍卫炕上肩头,快步如飞,往听风堂而去。
“不用走这么快吧。”昭儿第一次坐这种轿子,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却不肯露出怯意来。
“不敢让王爷久等。”跟在旁侧的小左微欠身。
好吧,估计那个黑脸爹爹已是准备好要收拾自己了,确实不宜让他久等。杜云昭心里各种叹气。
听云堂很安静。杜百年端坐堂上喝茶,云逸背脊挺直,笔直地跪在堂上,微垂了头。
弟子行止不捡,跳窗而逃,可是要打腿的。云逸自八岁以后就没挨过那种打了。
但是今日情形,爹早命人将竹篾条拎了一捆过来……难道自己今儿个也在劫难逃了?
这么大的人,还要被罚用篾条打腿,真是有够丢脸了,而且篾条打腿,真得很痛啊。
云逸跪在堂上可是满心懊恼,自己实在该看紧昭儿的,这早上刚让大哥被罚了打手,这么快就轮到自己被打腿了吗……唉……
☆、窘迫难当
平素晚朝,只不过是个形式,半个时辰而已。今日子易倦极,偏是因了日间处置敏王爷的事情,众卿都各有本启奏。
原本敏王爷掌管的朝务自然重新分了下去,敏王爷的一些弟子门生有身居要职的,也要重新安置,按罪责轻重一一发落。
最后,便是亲眷处置上,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是礼部为首,主张宽免,议赎;刑部却不肯奏请可矜,只上表要按律处置。
朝中臣众,有的以为皇上以仁孝治国,应予以宽免;另一些人,则认为敏王爷罪大恶极,亲眷也是罪有应得。
朝中臣子唇枪舌剑地辩驳了一番,子易已经不耐烦。偷眼去看云轩,云轩只是微闭双目,气定神闲地坐在左首的下官椅上,并不插言。
云轩对罪臣贼子向来不会有丝毫手软,依他的性子,必定是要对敏王爷一家斩草除根的。只不过,杜王爷那里应了敏王爷之请,怕是要力保敏王爷家眷。
所以一定是杜王爷给云轩下了“旨意”,云轩才不敢在此事上表态,朝中众臣也才敢各抒己见,辩驳不休。
云轩确实是应了他爹的话,只要刑部圈了可矜,就许敏王爷一家“以币议赎”。
其实敏王爷入罪,家产已被悉数抄没,哪还有一分私产,所谓“以币议赎”不过就是皇上的一种恩典罢了。
云轩倒是不怕敏王爷家真的议赎之后,会留下什么祸患。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还是直接杀光了事。可是,他爹的面子不能不给。
云轩就只能保持沉默。不过今儿确实是有些乏累了。每每到了子易那里,云轩就会失去控制,总觉得弄不够似的。
就像今日,他与子易在御书房内缠绵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晚朝将近的盏茶时分前,他才肯抽身而出,又亲手给子易戴了玉猪,才命他换朝服上朝。
如今这些人争来吵去的,云轩也并不在意,只闭目休息,养精蓄锐而已。
子易却是坐不住了。龙椅是沉香木所制,镶金嵌玉,靠背与扶手共雕刻九条金龙。
龙椅为显庄严隆重,不曾饰有锦缎垂苏,更不会饰以软垫靠背了。
子易今儿被云轩弄了不知多少次,浑身早是酸痛了,尤其是先生亲手赐戴的玉猪,压得极深,坐在这硬木椅上,实在是越久越觉痛楚难当。
“丞相以为如何?”子易忽然出声道。
朝中众臣立时闭上了嘴巴,整个大殿中静寂无声,众人皆把目光落在云轩身上。
“皇上此言极是,如此大事还是该请丞相决断。”刑部、礼部一起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云轩。
皇上都点名了,云轩当然不能再置身事外,他起身对子易微欠身:“皇上是问微臣的意思吗?”
子易被云轩的目光吓得心砰砰直跳,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朝堂之上,云轩绝不许子易示人以弱,就是对他也不可以。
子易看着云轩,心道,你今日欺负朕也是欺负得狠了,如今正好有此良机,自然不能浪费。
“朕正是想听听丞相的意思。”子易淡淡一笑。
“臣以为……”云轩琢磨着措辞,他是真心想说,应该斩草除根的,这也是他一直的立场。
“丞相为太傅时,曾教导朕对乱臣贼子,决不可心慈手软,怙恶不悛,也教导朕应秉信守一,政令不改,才可获信天下,朕一直不敢或忘。”
子易见云轩踌躇,心里更是有一丝小小的得意,便拿以前云轩教训他的话来提醒云轩:“敏王爷谋逆之罪已定,亲眷要如何处置呢?”子易再问。
子易啰哩啰嗦地说了一堆,无非就是逼着云轩说出要严惩敏王爷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