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男人女人们个个都乐呵呵地,连声说:“不辛苦不辛苦,咱们拿着这么高的工钱,自然得踏实干活,不然这钱拿了都臊得慌呢!”
“就是就是,灵小哥,以后要是还有什么活儿你只管吩咐,咱们都乐意来你家干活哩!”
灵疏家的工钱全是日结,又从来不抠门儿找各种理由克扣工钱,上门来帮忙的本就是些乡里乡亲,这么实诚的东家,大伙儿当然心甘情愿地来干活了。
灵疏随口回了几句话,就带着玉璋出了院门去了隔壁严德贵家。
他家厨房的几个灶不够用,一直都借用着严德贵家的,去的时候正有个帮工站在灶前搅拌锅里的山楂,严德贵在另一边生火烤酿好的山楂,等烤得水分蒸发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山楂果脯。
严德贵家的两个女儿大芸小芸在帮忙切山楂挖山楂核,一边照看最小的弟弟泥蛋儿,两个小丫头一见了玉璋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娇贵这么漂亮的小哥哥呢,泥蛋儿却不怕生,只仰着头问玉璋:“你是谁呀?”
灵疏笑道:“这是你们玉璋哥哥。”
玉璋从腰上系的荷包里拿出三个雕着花的银稞子给三个孩子,大芸小芸不敢接,泥蛋儿不懂事,还当是好玩儿的东西,把三个都拿在手上当珠子玩。
严德贵见了吓得不轻,忙跑过来一把夺过泥蛋儿手上的银稞子朝玉璋怀里塞,边急急说道:“公子,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都是些小玩意,不值钱的。”玉璋笑着把银稞子推回去。
他自从跟了沈子越就没过过苦日子,少时的记忆也都淡了,荷包里这些银稞子平时就是用来零花的,若是有什么想买的小东西就自己去买,可他起居住行一应事务全都被沈子越安排的妥妥帖帖,零用钱根本没地方花,他都攒下很多了。
这会儿也是见着三个小孩子可爱,才想送个见面礼的,哪知道严德贵反应会这样大。
“那也不能要!”严德贵怒目圆瞪,很坚决地拒绝,拉着玉璋的手就把银稞子塞到他手里,还紧紧捏着不让玉璋再还回来。
严德贵力气大,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像铁钳似的,他这么一用力,玉璋疼得脸都涨红了,挣又挣不开,没法子,他只好求助地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灵疏,“灵疏……”
灵疏忙无奈劝道:“德贵哥你先松手,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玉璋不会再给你家丫头小子了,真的!”
灵疏朝玉璋使了个眼色,玉璋马上连连点头,严德贵见了,这才松了手,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憨厚一笑道:“你们啥时候想来咱家玩,啥时候咱都欢迎,要是再送银钱那我可就真生气了。”
泥蛋儿在一边不情不愿,嚷嚷着:“爹,我想要那个球嘛!漂亮哥哥都说送给我玩的!”
严德贵没好气地朝泥蛋儿的头拍了一下,“臭小子,那可不是玩的东西,是银子!咱不能要别人的钱知道不!”
泥蛋儿捂着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头,“哦。”
灵疏道:“泥蛋儿还小不懂事,德贵哥也别怪他了,晚上去叔叔家吃晚饭好不好?我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泥蛋儿也没少在灵疏家蹭饭,自然知道灵疏做的菜好吃,一听灵疏这么说,注意力就马上被转移了。
“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灵疏摸了摸泥蛋儿的头。
泥蛋儿开心了,蹦蹦跳跳地跑到一边玩儿去了。
灵疏这才跟严德贵说起正事:“德贵哥,今天这些山楂怕是都能做完,等会儿装罐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帮忙盯着点,这事儿结了,晚上你就跟着我一块儿去看看怎么浸豆种吧,我教你怎么种‘绿如意’菜。”
“啥?!”严德贵顿时惊诧地看着灵疏,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都已经教我和我那婆娘做山楂酱山楂果脯了,咱们这是占了你的便宜,再学这个可就不厚道了。”
他们夫妻俩学会了做山楂酱,以后便也可以自己做着卖了,他听大川说,之前“盛香居”的人出钱想买山楂酱的方子,灵疏都没卖呢。
那绿色的豆芽是真的挺特别的,他也知道这菜很能挣钱,就这两天他都见过好几个县城里的商家来买,每次都是拉着一大车走的,灵疏现在是坐在屋里都能等着收钱。
严德贵打心眼里感激灵疏,再怎么也不愿意占灵疏便宜了。
“德贵哥,你信我不?”灵疏问道。
严德贵说:“自然是信的!”
灵疏就是喜欢严德贵这老实的性子,要是换了别人要学种豆芽的法子,他兴许还要多考虑考虑,担心有些人会借机生事。
但是严德贵他却是一百个放心的。
“那就是了,你听我的,等学会种‘绿如意’后,你放心在家种,多种些也没关系,”灵疏笑道,“以后你也能坐在家里等着钱上门来了。”
“可是,这,这——”严德贵急得跟什么似的,他嘴又不伶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灵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晚上到了时间我会叫你的。”
灵疏说完这话,就带着玉璋出去了,俩人刚出了院子,碰到严大川领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