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眼神。那是他不曾遇到过的，却也是他羡慕的。

（五）

天韩翼回想起天之帝的话，为什么自己会犹豫，为什么以往都沉静温柔的他会这么心乱，甚至烦躁？

在一棵盛开的绿梅树下，天韩翼看着茫茫的云海，心中竟然希望那一点鲜红可以再次出现，天韩翼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

“喂！”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天韩翼耳边响起。

天韩翼缓缓睁开眼睛，豁然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精致的脸庞几乎贴到了自己脸上，天韩翼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随即嘴上又浮上了温柔的笑。

夜魂澈直起身子，也笑了，只不过是明朗的笑，不再刺眼，不再绚丽，夜魂澈调皮的盯着天韩翼说：“你是——你是在等我吗？”

天韩翼愣了一下坦白道：“是！”

夜魂澈笑的更加明朗：“我也是！嘻嘻！”

天韩翼竟有一瞬间的痴迷，只是傻傻的笑：“呵呵！”

夜魂澈在天韩翼身边坐下，看着茫茫的云海道：“你是天使？”

天韩翼看着夜魂澈清澈的眼眸点了点头道：“那么——你是——”

夜魂澈凄然道：“我不知道！”

天韩翼不解道：“你不是魔？”

夜魂澈冷笑道：“在别人眼中是，但我知道我不是！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天韩翼疼惜的看着夜魂澈，他不知道拥有那么明朗的笑容的他是承受了多大的沉痛竟会笑的如此凄凉。

夜魂澈看了天韩翼一眼，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一个魔之界的魔之子交谈呢？不是说天之都和魔之界是对立的吗？”

天韩翼得体的笑着：“因为众生平等啊，魔之界也是有善良的生灵的！”

夜魂澈邪恶的笑了笑：“你看我像善良的生灵吗？”

天韩翼被夜魂澈逗得开怀大笑道：“虽然第一次见你感觉你很目中无人，但还是感觉你是个很善良的魔之子，而且——”天韩翼踌躇着，有些伤感道“我很羡慕你可以那样生活！”

夜魂澈不解道：“你羡慕我？羡慕我目中无人吗？还是羡慕我可以这样邪恶的笑？嘿嘿！”一向桀骜不羁高傲的夜魂澈竟然不知不觉中和天韩翼开起了玩笑，也许是和天韩翼可以暂时让他忘记内心刻骨的伤痛吧！

天韩翼摇了摇头：“是羡慕你可以自由的表现自己的感情，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那样自由的生活！”

夜魂澈苦笑了一下，低下了头，口中喃喃道：“自由的生活？”鲜红色的发丝遮住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天韩翼张开洁白的双翼，拥住此时显得那么无助的夜魂澈，夜魂澈居然没有反抗，这是第一个与他有肌肤之亲的人，夜魂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反感，反而还有点感到舒服，他突然感觉很累，靠在天韩翼的肩上，他竟然感觉比在自己的g上还要放松，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看着熟睡的夜魂澈，天韩翼轻轻揽住夜魂澈单薄的身子，他的心质疑道，他不是魔！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让人心痛

夜魂澈知道他就是天之帝的第七子，拥有天之都最美的羽翼的天使——天韩翼！

天韩翼也知道他就是魔之王的第九子，拥有魔之域最清澈的眸子和唯一鲜红色头发的魔子——夜魂澈！

但这一刻他迷惑了，“澈，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痛苦？”天韩翼宠溺地用修长的双手轻轻抚着夜魂澈的发丝，这在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感情，宠溺，他在不知不觉中给了这个魔之子不同于别人的爱。

夜魂澈醒来时，第一眼便看到天韩翼熟睡的脸庞，如孩童般熟睡的脸，微微卷曲的睫毛在微风下颤抖着，夜魂澈轻轻地将天韩翼拥在怀中，静静地看着茫茫的云海，他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这样待多久，但他的心仿佛在说想永远这样。

夜魂澈静静地看着鲜红色的发丝与那银白色的发丝在空中乱舞，他低下头看着熟睡的天韩翼，平常都温柔儒雅的天韩翼此时却透出一丝忧郁，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不禁紧紧地拥紧了怀中的天韩翼，天韩翼动了一下，随后睁开眼睛，夜魂澈笑着看着他说：“我把你弄醒了？”

天韩翼也笑着回答：“呵呵，我睡着了，本来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的，结果我自己却睡着了！”

夜魂澈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已经睡好了！”

天韩翼从夜魂澈怀中坐起，冲广阔的云海伸了个懒腰，开心地笑着。天韩翼的笑以往都是温柔的，得体的，这样子开怀而笑还是第一次。

夜魂澈静静地看着天韩翼开怀的笑容，天韩翼转过头，碰触到夜魂澈有些爱意的眼神。天韩翼有些慌乱的转过头，避开那清澈的眼眸，他突然有些慌乱，便低头柔声道：“澈，我要回去了，今天本来是有事情要办的，现在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

夜魂澈有些心痛的看着天韩翼躲避的眼神，但他仍然笑着，就好像小的时候面对魔之界的那些欺负他的魔之子，他会以桀骜不羁的笑无视那些屈辱，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他才会加倍努力，变得强大，不再有人敢欺负他。

天韩翼看到夜魂澈桀骜不羁的笑容有些无措的看了看云海，便辉翅飞走了。

夜魂澈凄凉的笑了笑，自嘲道：夜魂澈，你在奢望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懂你的人？

天韩翼有些慌乱的看着湖中怒放的睡莲，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