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堵在胸口的鲠也已开始软化,虽然他不喜欢别人掺合自个的家事,但对韩煜这个善意的谎言苏慕言欣然接收。是因为喜欢他吗?苏慕言不确定,但换成任何一个人,结果肯定会不同。
“不用感谢我的,你只需要把这个弄出来就行。”走进办公室,韩煜把文件夹搁到了苏慕言的办公桌上:“人家拜托过我,别让我失信。”
苏慕言拿起来粗略的翻了下,讪讪笑道:“你几时开始受蔺默涵的差使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失不失信与我何干,是你答应人家的我可没答应。”
韩煜坐回椅子上,两腿长腿搁在办公桌一角,眯着眼睛瞅他:“你说话总喜欢这么带刺吗?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好吧,谁让你肩膀上是二毛三,我只有二毛一。我要是你,才不会这样子,你没觉得你那一脸冰山让重案那群人见你都像见鬼似的,何必非搞得让人家怕你才行。”
苏慕言低头看着文件,眼皮也没抬一下:“我有让他们怕我么?我剖的是死人又不是活人,再说我怎么就没觉得你怕我,好像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吧。”
“我说兽医,你不会是想打击报复我吧,看你这么斯文也不像是那种人啊?”韩煜屁股离开转椅,双手撑着办公桌,将头探到苏慕言跟前,十分熟稔的腔调说:“不过也难讲,斯文也有败类,我记得你有说过会让我后悔的话。可你是不是在打击报复我之前,先把那份检讨给交喽,至少也让我手上有个把柄先。”
“韩煜,你说我会蠢到给你把柄的地步吗?”苏慕言抬头,鼻尖差一点就碰到了韩煜的嘴。面前这张轮廓分明的脸让他大脑瞬间产生了三分之一秒的空白,忙向后仰了仰,微愠道:“杵这么近干嘛,我视力不好又不表明我是瞎子!”
“你看看,刚说你说话带刺吧,你还真当自个是朵蔷薇。长得这么斯文,却老爱板着一张棺材板的脸。这样不好,我的顶头上司!”韩煜没有丝毫挪动,温热的气息直喷苏慕言。
“去死!到底谁是gay!”苏慕言暗自恼骂,人也不由自主的继续往后倾去。椅子登时失去了重心,随着惯性向后翻倒。
“哎,当心!”韩煜扑在桌面上眼急手快的抓住了苏慕言的前衣襟,椅子摔倒在地,人却反弹回来,而这次不是差一点鼻尖碰到嘴唇,而是两张唇实实在在的贴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大约停了0.5秒,两人飞速分开,结果苏慕言还是摔在了地上。
韩煜绕过办公桌跑了过去,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连珠带炮的问:“你没事吧?摔着了没?有没有受伤?”
“你存心整我是吧?”苏慕言一把将他推开,蹲下去拾那掉落一地的公诉文件:“我告诉你韩煜,我今天要是干不完这活你也甭想下班,咱俩就耗在这里。”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
韩煜一脸:“耗就耗呗,反正我也没地可去,只要你别让我睡解剖台就行。”
听到他的话苏慕言好像想起了什么,仰起头问:“对了,我听郭局说你现在还住在东城派出所,你是不是没找着住的地方?”
“我对这区又不熟,转了两天没找着合适的。便宜的又太远,近的又太贵。”韩煜将拾起来的文件交给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一屁股窝回椅子上:“唉,先将就着住吧,反正王所头也没赶我。”
其实韩煜想说:“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没住那里,那么多女朋友,随便挑哪个都能凑合一宿。”
他没敢说,他似乎有点害怕苏慕言知道自己不太检点的过去。自打韩煜那天见到苏慕言之后,就没在任何一个女朋友的温柔乡里过过夜,这两天都蹭在狐朋狗友家。韩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印章缘分而去喜欢一个男人。
苏慕言低着头排着文件的顺序,略略想了想后说:“就算王所不赶你你总住东城也不方便吧。每天都要过海,一来一去路上都得费两个多小时,遇到大堵车这班就不用上了。再说租房也不合算,这区的房租是全市最贵的,就你那点工资付了房租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韩煜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咱只是个小警察,挣那点薪水还得去拼命,真是命贱如蝼蚁啊。”感慨了番,他眼珠一转,腾起身又凑到苏慕言面前,端着一脸的奸笑说:“要不你给郭局打个申请报告,干脆把我房租也算在办案经费里去。”
刚排好的顺序又让他撑过来的手给弄乱了,苏慕言嫌烦的扶额。
“怎么样嘛?啊?”看他没反应,韩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撒娇的问:“你们当领导的总要为咱们基层小警察解决下实际困难吧?工资又低,物价又高......”
“行了,你就别捣乱了,看把我的文件弄的一团乱。”苏慕言拽住他后领把那人的脑袋从自己眼前拉开:“你还想让他给你解决实际困难,你就不怕他给你解决困难的方法是让你在对面殓房里搭一张床,让你与尸体为伴,上演夜半无人尸语时?”
“呃,不会吧,别把他说的那么狠,我看他挺好说话的啊。”
“你才和他打了几回交道?那只老狐狸......”
后面几个字苏慕言没说出来,他想起昨天郭子健对他说的那番话:
“慕言,你住的地方离局里很近吧?听说还是二居室,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