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忠心我娘，我的话就不听了吗？你儿子嗜赌成性，欠下不少债务，你那宝贝孙子也才两岁半左右吧？”

“呃啊……”

潘娘身子弱，禁不起这么一摔，闭上了眼睛，不住发出痛苦的呼吸声。

“你以为你骗得过我？我知道她没有死。”辛荣冷眼漠视蜷缩在地上的老人，“你是她带进府的人，她走之前接触的人只有你，你肯定知道。”

“红叶……红叶妹妹，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我答应过她不会泄露她的行踪……”

“我是她的亲生儿子，难道还会去害她？”辛荣蹲下身，托起潘娘的头，在她耳边细声诱惑道：“你有你的生活，你还有子女，你和你的子女都还有明天可活——只要你配合我。好吗，奶娘？”

潘娘浑浊的眼看向辛荣，发出虚弱的声音：“凝莫宫……”

辛荣贴的更近：“什么？奶娘，你大点声说。”

辛荣示意从正过来扶起潘娘，让她回椅上坐着。

潘娘倚靠在从正身上，强撑道：“红叶妹子和我都是从凝莫宫逃出来的……她，我不清楚她为什么避着你们，她走之前只告诉我要躲一阵子，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辛荣蹙眉，“凝莫宫是什么？她有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从梦插嘴道：“江湖组织，十七年前就没了。”

“她爱慕曲世宁……曲世宁入赘了流霞山庄，她兴许会去附近隐居。”潘娘用力拉扯辛荣的衣角，哀求道：“辛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求求你，帮帮我吧……”

凝莫宫，流霞山庄，曲世宁。无论如何，至少有了些线索。

辛荣嘴角挂着和善的笑，道：“奶娘放心，奶娘今天帮了我，我必然也要回报奶娘。”

潘娘开始不停地道谢，不停地致歉，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流了满面。

辛荣再也没有看她，交代从正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人从潘娘家出来，辛荣和从梦坐入车厢，从正在外等待辛荣的指令，准备赶车。

从梦满腹疑惑，打量辛荣神色，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辛荣摇着折扇，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从梦试探道：“想不到潘娘曾经是凝莫宫的人。”

辛荣冷冷道：“她确是江湖中人。就算后来自废武功、嫁人生子，骨子里还是江湖那套，重情重义。她如果有不想说的话，死也不会说。如果不是为了子女，她今日也不至于演这么一出苦肉计跟我捞钱。”

“少爷是说，她是装的呀？”从梦眼珠一转，“我知道了，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潘娘才回来江都。丈夫死得早，辛苦拉扯大的儿子还不争气，她一介女子为了家如此操劳，也是苦命。当初何必作践自己随便找人嫁了呢？”

辛荣没有接口，从梦方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少爷的娘亲也像潘娘一样，嫁了个不如意的人，只是为了摆脱江湖中的厄运。而且，夫人的情况应当更加复杂一些。

从梦又细细想去，恍然大悟道：“少爷，你怎么会如此清楚潘娘的情况？你一直知道她的行踪，也猜到她要回来！”

辛荣点头道：“我嘱咐了柔桑帮我留意。”

“既然交给了秋柔桑，干嘛还让我去查。”从梦嘟着嘴，既醋又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忘了么？”辛荣轻轻一笑，那笑容诡谲神秘，难以捉摸。

辛荣自两年前开始便一直从秋柔桑那里得到潘娘的消息，最近得知潘娘要回来江都，才会故意让从梦去探查，为的，是让辛无歧知道他的所欲所为。

从梦很快领悟了辛荣的话，但没有出声。从梦反应迅速，头脑聪颖，也知道少爷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而自己在少爷的面前，只会按照他的话去做，顺着他的思绪去想。她看着辛荣的表情，知道少爷就要做去找最后的那个人了。

“从正，回府。”辛荣向外喊道。

马车动了起来。辛荣闭目养神，从梦托着下巴愉快地欣赏起辛荣的俊脸。

她知道少爷不喜欢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可起码现在的少爷，只是她的。她是少爷身边唯一的、也总是第一个能够理解少爷的人。

待辛荣等人回到家中，管家告知辛荣今日有表亲前来拜访，现下已各回厢房休息。辛荣遇上父亲身边的婢女卷珠，只问父亲所在，得知父亲现在书房，抬腿便走，却不想路上被个少女拦了去路。

“荣哥哥！你可还记得我？”

少女明眸皓齿，编发双螺，身着嫩绿长裙，俏皮可爱。

辛荣却是正眼都不给，“不记得。”

少女被辛荣冷漠的反应吓到了，双眼顿时溢出水来。

辛荣满脸厌恶，拂袖而去。

这下少女去留都不是，尴尬地站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

从正同辛荣一样，无动于衷地跟着走了。从梦心里也不爽快，面上却和和气气的，留了下来安慰少女，给少爷收拾烂摊子。

行至书房，辛荣得到父亲的答应后推门而入，开门见山道：“爹，我不会娶妻的，让他们早些回家吧。”

辛无歧正在练字，写完最后一划，才放下了手中毛笔，道：“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欺负她。”

辛荣似笑非笑道：“哦？这才几步路的功夫，您就知道了？”

“没人告诉我，我也猜得到。你要知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

辛荣无意在这件事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