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只不过我们纸条上面系的是桔子,日本人系的是宝碟。旁边是一间竹屋,卖宝碟的。准备了笔墨,写好了就可以抛。据说第一次抛上去以后愿望实现的机率会比较大。第二三次之后就相对而言的减低。
我躲在一边偷偷挥字,谁都不许看。其实看了也不怕,我写的是中文。日本的树不知道看不看得懂中文。但是我又不想写日文被他们看到。英姬写世界和平什么的,铃子就写早日成婚。我看不见断水崖的,他揣在手里,和我一样不许别人看。
一、二、三……准备往上抛的时候,两个环卫工人走过来,拖着两个大箩筐和两条长竹竿,把挂满树上的宝碟全部取了下来。
“咦,这是为什么?”我很不解。
“傻瓜,这里每天这么多人投宝碟,日积月累的,如果不取下来的话,这棵树恐怕早就被压垮了。”英姬笑着拍我的头。
“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亲眼看见了,那种实现愿望的幸福幻想就变的不真实了。就算我把宝碟抛上去了,终有一天也还是会被取下来啊……”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的已经抛上去了……”铃子哭笑不得。
“我们把它埋起来吧。”断水崖说,
“埋在树根下,这样就可以永远和愿望树在一起了。”
“嗯!”
断水崖到屋子里买了一个小盒子,
“把你的宝碟给我。”
我怯怯的递过去,好怕他看到上面的字。
断水崖看见我的宝碟时,表情很白痴的愣了一下,然后薄薄的唇角上扬的勾了一个迷人的弧度。
笑什么笑,看不懂中文还笑。
盒子里躺着两个宝碟,一个我的,一个断水崖的。埋在树下大概半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躺着。
“延平,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铃子趁英姬和断水崖买喝的时候,把我叫去一个人迹鲜少的地方,旁边倒塌了一个牌子,不知道写着什么。
“我想有些话,还是适合在人少的地方说。”铃子笑笑。
我有点紧张。
“延平,我怀疑崖有性能力方面的问题。”
“什么?!”一个惊天大雷!
“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交往的时候他都很热情,现在我tuō_guāng衣服在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
“不会的,你不用担心。断水崖的性能力没有问题!”我可以拍胸口保证!觉对货质良好!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因为……”我差点把舌头咬掉……
“因为你是崖的情人吧!”
“我……”真是说不出话来。
“呵呵,被我一试就露馅了。”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们已经分开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和你争!”
“可是,我觉得崖他……”
铃子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哢嚓的一声巨响,下面的积雪在摇摇欲坠。
感觉到我和铃子的身体就要往下掉,看见断水崖冲过来惊惶失措的脸,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紧张的表情。
我和铃子不由自主的朝他张开手。等待的那一秒我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最终,在掉下去的那一刹那,断水崖把他的手伸向了藤冈铃子。
心里绷得紧紧的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身体向下坠,断水崖的脸越来越模糊。我会死吗?难道这白茫茫的世界就是我最后的归宿?
落地的时候,身体受到强烈的重创,心肝脾肺肾几乎被重力震出体外,当场口中吐出鲜血。
真美啊,一朵朵绽放的花,喷溅在雪白的雪地上,格外的刺眼……
我来不及感叹这美好的杰作,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好冷,好冷啊……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恍惚中竟然看见弦了。
“老师一直在这里等延平啊。”
“老师,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你想跟我走吗?”弦微笑。
我看着弦,心中有一些犹豫。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什么意思?”
“决定就在弹指间,如果延平心中坦荡荡了无牵挂,那么就上来牵老师的手吧。”
弦的手就落在我的眼前,脸上依旧是那年夏天的微笑。
我伸出手,弦问我,
“真的再也没有你留下来的理由了吗?”
我想起了那个人,最后的时刻他还是把他的手伸向了藤冈铃子。
是谁说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我那么爱他,结果他还是把我推下了死亡。
他居然可以这么绝情的对我!!!
心里的恨在一点点的发酵,像空气中的易燃因子,把爱一点点的吞噬,强烈的在身里焚烧……
我是被遗弃的那一个!要我看着他们在我死去后双宿双栖我做不到!他们凭什么践踏着我的死亡而一直幸福下去?!他们不配!
我终于明白有些人为什么会因爱成恨,爱和恨从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爱就不会有恨,恨之所以那么庞大,可以恨到摧毁一切,是因为爱得太深!
我不会否认自己爱过断水崖,而且从今往后我还要继续爱下去,一直爱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恨铭记!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要报复,我要还加他在我身上的总总伤害!
“老师,我想通了,我还不想死。”
我还不曾看见断水崖为我流一滴眼泪,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死去!
“咳、咳……”我再次吐出几口鲜血,挣扎着从冰冷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