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竹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白牧延也陡然跟着疑惑起来。
颜如云慢慢道:“其实,这世上还有一个隐世的国家名作垂郎,垂郎国从不与外交涉,所以世人所知甚少。如云的娘曾是垂郎国第一美人,由于家族显赫所以与皇室交往甚密,如云的爹……,其实就是垂郎国国主。由于未婚生子,如云的娘九死一生才逃出垂郎,又恰巧被途经此地的燕国先皇救起,于是如云的娘就入了燕宫,成了燕皇的嫔妃。”她将玉佩轻轻一扭,玉佩一分两半,但见挖空的玉心中掉出一张牛皮纸,如云道:“这玉佩其实暗藏机关,其中藏的便是垂郎国的地图,而这玉佩也正是皇室继承人的象征。”
“伊竹,今日若非是你,我到死都不会道出这个秘密,也正因为是你,我才会说出这一切。垂郎国与娘的过去对我来说就仿佛梦一场,如今的我再也难以离开牧延,所以这玉佩我赠予给你,你权当是你的东西便好,只是此行生死难料,你敢去试试吗?”
伊竹闻言想起了许多,犹记得如玉曾说某处偶现一处国家,却从不与他国交涉,而各国派去的使者也皆然了无音讯,莫非那一处,便是如云口中神秘的垂郎国?而听如云所说,如若这玉佩真是继承人的象征,那所持玉佩之人岂不就是……岂不就是垂郎国国主?!
若真是如此,那真可谓天降神助!
“只要能救如玉,就是死,我也敢去试一试!”伊竹坚定非常。
如云将玉佩郑重的交予给她,眼眶含泪:“愿你此行平安,若不遂意记得回来,我会陪你一起想别的办法救他的。”
伊竹连夜装点好行囊,如云不放心想要为她布置些护卫却被伊竹拒绝,如今的她恐怕已经不需要护卫了。
离开楚国后,伊竹蹲在野林中将地图仔仔细细端详一遍,也怪天机老人什么都想教她一些,只一眼她就看出这所谓的地图其实是一个破阵的方式,若是行差踏错一步,必然望山跑死马,也难怪那些使者进而不出了!
有了地图,外加天机老人教导的好,伊竹三步一退五步一回,终于来到垂郎国城门。但只见城门大敞四开根本没人驻守,伊竹毫无阻力的进了城中。
也是,单凭这庞大的阵法,凡人想要进来恐怕比登天还难。而刚刚进入城中,伊竹就隐隐察觉到某些不对,这里的人……怎么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做生意的小贩无心经营,就连最为天真的幼童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伊竹一路与无数人打过招呼,他们只是空洞的看她一眼便擦肩而过,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伊竹一路走向皇宫,但见宫前的侍卫武器仍在一旁,靠墙而坐丝毫不介意伊竹踏进雷区。
伊竹道:“城主可在,我要见城主。”
侍卫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无不讽刺地瞪了她一眼继续歇着。
伊竹莫名其妙的被白了一眼自然不甚痛快,掏出玉佩在侍卫眼前晃了晃将声音又提了一个音调道:“我要拜见城主!”
但见玉佩一出那侍卫似乎魂都快吓没了,一声不吭转身飞奔进宫不见踪影,与此同时诡异的大街倾然扫来一片片讶异的目光!那些空洞的眼瞬间有了灵魂一般,还不等伊竹反应过来,只见满街的人齐齐跪下,震耳欲聋的声音陡然响彻耳畔:“恭迎城主回国!城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章监国大臣
伊竹愣了一愣,一路上她将即将发生的遭遇想过千遍万遍,独独没想过顺利这一面。莫非,老天也在帮她?
正是伊竹把玩玉佩愣神的功夫,沉重的宫门被数人合力推开,但见门内匆匆走出一位年纪相仿身着官服的青年男子,但见那男人滑稽极了,头上的玉冠竟是歪的,衣衫……也不甚整齐。
黄文勋跪下身去,双手撑着地面额头贴地道:“恭迎城主回国,微臣未能及时赶来还望城主息怒。”
伊竹乐了,自己说白了就是鸠占鹊巢而已。虽然这满城的人声势滔天,但也没能将她吓住,开玩笑,自己一代女皇岂会被这等场面吓住?
随便挥挥手算作免礼,黄文勋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双手拢在阔袖之中,目光始终锁定在她手中的玉佩,似是难以确定那是否就是先皇之物,更不敢逾钜去问来看看,这心里不由的七上八下。
伊竹将玉佩递给他,待他里里外外确确实实的验证过后,终于双手将玉佩奉还心服口服道:“微臣失礼,还望城主不予介怀!”而后就将伊竹请入宫中,城里陡然爆发出一片喝彩声,伊竹回头望着众人疑惑,这里的人怎么跟神经病一样?
路上伊竹也摸清了这个人的底细,原来他的家族世代是以监国为主,倘若君不在朝,那黄氏一族就以第二国主的身份代为监国,好在黄家世代忠良,也不曾出现过什么叛国的情况。
端坐金銮殿,衣着再为平常不过的伊竹都有点不好意思,这金龙玉椅的,自己这一身哪里配的上呢?只遣去没用杂人唯留下黄文勋,毕竟她此行是有目的的,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
黄文勋简直快要热泪盈眶:“国主您可回来了!自先皇离世十年间国中无主,就连百姓都要失去希望了,幸好您回来了!”
伊竹自然懒得听他唠叨这十年过往,直奔主题道:“国中可有精兵良将?”
黄文勋收了热泪:“回城主,咱垂郎国一不征战沙场,二不与世为敌,早在先先先先先皇时就已然不组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