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拜访时,也要躲起来,不能露面,否则自己和克劳斯谁都保不住他。
如今戴纳受伤,克劳斯昏迷不醒,家里一下失去了主心骨,玛莉亚要留在医院照顾,家里就只能拜托泰勒和亨利了。
幸好施陶芬贝格庄园只被搜查过一次,就没有人再来过,但大家还是小心翼翼,就怕那群暴徒来个突然袭击,到时候连躲藏的时间都没有。
两天后,戴纳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克劳斯在中间醒了一次,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玛莉亚带着他来到那间单人病房,“在这之前,我想先跟你说说他的伤势。”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戴纳慢慢走到病床前,对玛莉亚说,“你先出去吧。”
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人,鼻子又开始泛酸。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宽厚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都不见了。“如果为了救我,你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戴纳将他裹得像面包似的手腕贴在脸颊边,自责不已,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不敢想象克劳斯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成为残疾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是那么的高傲,从小就被碰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怎么会轻易接受这种事实。
爱钻牛角尖的某人对爱人愧疚到极点,他怎么也想不到那该死的战斗机竟然会掉头进行第二次轰炸,也想不到勋章君竟然因为灵力有限无法再进行抵御!
上帝一定是嫉妒我们太过幸福,所以才会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来惩罚我们。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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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哈特曼
德国空军的头号飞行王牌,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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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纳坐在床边,哽咽着对沉睡的男人喃喃自语,“克劳斯,我不该去找你的,我应该乖乖呆在帐篷里睡觉,然后等着你回来告诉我车队遭到袭击,但也只是有惊无险而已,我不该成为你的负担,让你在生死关头还要保护我……”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打在男人手腕的绷带上,浸湿了一小块,戴纳眼睛通红,满面泪痕,,低声诉说着心中那难以言喻的后悔“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才会变成这样……克劳斯,我好后悔,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那样我决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发誓我不会再吃哈夫登中尉的醋了,也不会再偷偷看你的日记,更不会买通高个子少尉时刻注意你的动向,只要你能平安醒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克劳斯,你抱怨过在我心里你的份量不重,那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戴纳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这颗心里,装得满满都是你,从始自终都不曾改变过,”
男人仅剩的三根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克劳斯,我爱你。就像你爱我那般的爱着你。”这短短的三个字,说出嘴很轻,但听在心上却很重,以前他是那么吝啬,都不肯给男人矢志不渝的承诺,总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如果受伤了就可以全身而退。
现在他不再犹豫,也不再敷衍,全心全意的说出爱,就证明他真的爱上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也亲手堵死了后路。
低下头,用手背将眼泪擦掉,忽然一只手放在他头顶上,随即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我……也爱……你……”说完,手,倏然滑落。
戴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眼泪也顾不得擦,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本该昏迷不醒的人。
一只缠着绷带,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慢慢抬起,为他擦掉眼角的泪,戴纳赶紧握住,惊喜喊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克劳斯半睁着右眼,眼神涣散,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瞪大着流泪的眼睛,扑到自己面前。全身的剧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戴纳……”
“我在!我在!”戴纳抓着他的手,大声答应着,“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克劳斯看着他,嘴里呢喃,“你没事……太好了……”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克劳斯!”戴纳摇晃着他,但又不敢太用力,只好扭头冲着门口喊道,“医生!医生!”很快,玛莉亚和布鲁纳医生就冲了进来。
“先生,请冷静一下,我马上为他做检查。”布鲁纳是克劳斯的主治医生,他在医院工作十多年了,但像这么受伤严重的病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玛莉亚扶着戴纳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别紧张,医生会照顾好他的。”
布鲁纳掀开克劳斯的眼皮,又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检查了一下他双腿的伤势,戴纳紧张的等待着。医生拿下听诊器,摇摇头,遗憾说道,“他的伤势虽然很严重,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生命是可以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戴纳急忙问道。
布鲁纳叹了口气,“双腿的伤势不容乐观,我担心他以后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走路。眼睛和手我们都已经尽力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保住就是他的双腿。”
玛莉亚捂着嘴,哭了出来。
戴纳眼神暗了暗,半响才低声道,“请您一定要帮助他,非常感谢。”
布鲁纳笑着点点头,“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你自己也要多休息,硬撑着对伤势恢复没有好处。”
“我知道了,医生。”
送走了布鲁纳,玛莉亚看着病床上的克劳斯,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向尼娜姐姐交代……”好好的一个人成了这副样子,谁的心里能不难过?可是戴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