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聂雪超捧着他的脸,想到这几天在临沧四起的谣言,有些痛心,道:“告诉我,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贩毒、聚众赌博、草菅人命,我不相信这是你,所谓的方三爷干的。”
聂鸿皓面不改色,指尖轻抚哥哥通红的双眼,淡淡道:“当然,他们抓错人了,法律会还我一个清白。”
将人按在凳子上坐下,聂雪超双手握拳放在桌上,目光沉静,道:“告诉我,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火,熊熊烈火在聂鸿皓心里燃烧,升腾起一团团的烈焰,他突然想不顾一切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哥哥,如果哥哥敢离开他,那就打断他的腿,但纠结了几秒,他还是展开一个笑颜,模棱两可道:“相信我。”伸出手握住聂雪超的手心,一个芯片不留痕迹地划入后者掌中,聂鸿皓嘴唇不动,喉咙微微震动发出轻响:“把这个交到中和花园a栋1703号。”
聂雪超心脏一跳,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他的弟弟远没有那么简单。
询问了旁边的警员是否能保释得到否定答复后,聂雪超黯然离开了警局,走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聂雪超冷笑,挤入人群密集的广场很快摆脱了追踪。
按照小鸿的指示来到了目的地,他敲了下门,里面传出来一个尖利的声音:“谁?”
“帮人送东西的。”
“帮谁?”声音如同指甲在玻璃上刮擦,刺耳得让聂雪超皱紧了眉,他试探性地答了一句,“方三爷。”里面打开了门,他的心也沉入谷底。
门并没有完全打开,而是伸出一只手,瘦骨嶙峋,却没有老年斑,聂雪超猜测这个人是瘾君子,犹豫后还是把芯片放到了他手心,门砰的一下关闭,聂雪超注视着自己左手手腕处的手表,是元旦时小鸿送的礼物,看不出品牌却明显造价不菲,其实,那会就该怀疑的,不过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回到家,一片愁云惨淡,所有证据都指向小鸿,那么,所有人都在猜测,聂开这个警署署长,在聂鸿皓犯下的所有罪行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聂开看到大儿子一回来,连忙问道:“小鸿怎么样?在里面没受虐待吧?”
聂雪超摇摇头,看着茶几上装满烟头的烟灰缸,叹息道:“爸你少抽点烟,小鸿没事。”
聂开掐灭手中的烟头,苦笑道:“我担任临沧警署一把手也有六年了,从我上任起就实行各种改制,希望能降低临沧的犯罪率,没想到最大的犯罪分子竟然是我儿子。”
看着眼前被留职查看的父亲,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聂雪超只得安慰道:“爸你别担心,小鸿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一个小孩子,哪能把临沧弄得这么乱。”
沉闷的“轰”的一声,聂开一拳头砸在茶几上,面容上全是苍凉,道:“我看过特案组的资料,随便那一项都能判他20年以上,人证物证俱在,不是能轻易翻案的。”
看到聂开嘴唇上都起了泡,聂雪超为他泡了一杯茶,坐在旁边什么话也没说,白丽梅坐在阳台上一直抹眼泪,聂开悲凉地笑了一声,道:“我从没想过,我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会是这个样子。”
聂雪超忍不住抱紧聂开,低声道:“爸,无论怎样,他都是我弟弟。”
听到他话中的坚定,聂开有些诧异,“你不怪他骗了你?”
怎么能不怪啊,那么长时间,明明有机会说清。
怎么能不怪啊,耳鬓厮磨间,突然换了一个人。
怎么能不怪啊,湖水已起皱,春风再难以平息。
聂雪超内心微沉,脸上却扬起一个让人看了便新生暖意的笑容,再次重复:“无论变成怎样,他都是我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这段时间可谓是聂家十年来最难熬的时期,白丽梅出去买菜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无非是那些“虎父无犬子”的嘲讽话语,看到母亲每次回来都默默垂泪的样子,聂雪超也不好受,一边暗恨聂鸿皓不告诉自己真相,一边又对他充满无数怜惜,担心他会在警局受欺负。
聂开想拜托自己的老友帮帮忙,但这些平时很热络的人现在都唯恐避之不及,这次临沧市打击黑道犯罪的事被省厅高度重视,甚至也下派了协助人员,这个风口浪尖上,谁敢开口?
聂开的烟只能越抽越多,而聂雪超每天跑去警局看望弟弟,看到聂鸿皓面色如常,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他就来气,恨声道:“你倒是在警局呆的跟自己家一样。”
聂鸿皓满不在乎道:“从小就经常来这找爸爸,当然就跟自己家一样。”
聂雪超语塞,道:“小鸿,我们都很担心你,爸说你至少得判二十年。”
聂鸿皓抓起他的脸往两边扯,笑嘻嘻道:“前提是罪名属实。”虽然表情带笑,但聂雪超看得分明,自家弟弟的眼中闪着冷光,如两把钢刀。想到这段时间特地去了解的关于“方三爷”的一切,想到那些手段,聂雪超顿时有些心安,又有些不寒而栗。
他始终不愿相信,那个令临沧黑道谈之色变的方三爷,竟然就是一直喜欢赖在他身边撒娇的小鸿,他抓住聂鸿皓的双手,柔声道:“小鸿,无论判决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聂鸿皓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就是这样被哥哥一步步软化的,他低下头,轻声道:“哥哥,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聂雪超叹息,这样毫无根据的保证,他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