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
顾长希终于看清楚,容磊眼眸深处汇聚起来的是什么。
是光。
浓得化不开,如金色的馥蜜。
浩荡花田,种着向日葵。
葵花未成熟,像孩童,懵懵懂懂在阳光之中好奇地摆着脑袋。
“本想亲手种下向日葵,待她们长大,好向你炫耀;我们就在这里放两张藤椅,坐着喝酸梅汤。但时机不巧,我从头到尾没动过手,而且她们还年幼,不能灿烂盛放;我心急,你出差期间我天天往这里跑,大叔被我烦透,见我就躲;我心想,好吧,等你回来,花不成熟也没关系,至少我把煽情的话说得好听些,于是连夜写稿,打算实地演练,谁知你提前回来,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花海不成,情话拙劣,唉。”容磊叹一声,迎着晨光,遗憾地眯了眯眼。
“但我所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不会和你分手。但一生一世的承诺我也不放弃。”
“你可以随时考察我;要是你心甘情愿了,做好准备了,也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你不怕,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顾长希开口。
“我在纳米比亚守候四十三天,终于等来雄性长颈鹿的争斗;我用了足足四个月的时间,培育出第一朵雪天鹅;我追着你从非洲大陆来到这里,和你一次又一次地分手,自杀没让我死透,连病魔我也战胜了——你觉得,我会一无所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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