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商量建海景房的事。公司年终盘账,园子里卖粮,都要亲自处理。这也是他一年里最忙的几天。戴亦笑称他变成神龙了,见首不见尾。
戴亦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养的水嫩光滑,换身行头出去能做小开了。小朱和老九跟着司道予在外面跑,家里就是戴亦和两位老人,有时候贺飞那个二货会过来陪戴亦聊聊天。
戴亦一直没搞明白贺飞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
“你怎么会喜欢上小朱的?”
贺飞露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沉痛表情,配着他过耳的长发和另类的衣衫,就是个颓废青年:“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他立刻由颓废青年变作祥林嫂,无比沉痛的回顾当年。
这一回顾就是大半天,戴亦扭着发酸的脖子,活动着僵硬的大腿,悔不当初开了这个话题。可是贺飞的回忆正浓,他拉着戴亦不让动。
其实戴亦一句实质性的东西也没听到。
司小亦手里拿着一个纸包,边走边吃,见了俩人扬手问:“戴爸爸,贺叔叔,你们要不要来点?”
贺飞说的吐沫横飞,喝茶水喝腻味了,赶紧说道:“真是个体贴的乖孩子,叔叔没白疼你,拿过来,你再去买一块钱的。”
戴亦没吃过这东西,问:“那是个什么玩意?拿来我尝尝。”
司小亦撇脸:“让让你们就要,真不害臊。”小手把那纸包递给了戴亦“给,这是焐豆,五香的。”
“焐豆?这是个什么玩意”戴亦伸出两根手指夹了一个放进了嘴里尝了尝:“这个不就是豌豆吗?”
“呃,对。”司小亦笑着点头“煮熟了叫焐豆,炒熟了的叫崩豆,炸熟了叫老虎豆。”
“还不就是可豆子,弄的这么复杂。”戴亦撇嘴
“那什么,小亦,你去给叔叔一样买回来点。”贺飞指使起司小亦一点不含糊。
司小亦嘟着嘴说道:“给跑腿钱啊。”
贺飞笑嘻嘻的在逗里掏出个老头票:“小财迷,跟你爸爸一样,去吧,这个都给你。”
戴亦瞪眼:“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是应得的。”
司小亦笑嘻嘻的去了。
贺飞继续给他回忆这颗好白菜被猪啃的沉痛历史。
冬天的太阳下山的早,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司小亦买焐豆还没回来,戴亦心急了,问贺飞:“卖焐豆的在哪啊?怎么小亦还没回来?”
贺飞方才想起来让孩子买豆子的事,他也奇怪:“哎呀,都这个时候了,早该回来了,不行,我得看看去。”
待到贺飞去了卖焐豆的摊子,那摊主正在收摊,贺飞一问,摊主说:“来过,我认识你家孩子,他买了一块钱的焐豆,一块钱的老虎豆和崩豆,怎么啦,孩子没回去呀,现在的孩子呦,都贪玩,过一会儿就回去了。”摊主唠叨着说完,身后已经没了俩人的踪影。
贺飞傻眼了,孩子不见了。这孩子从不在外面玩,每天准时回家的,所以他很着急。他飞快的回家找了一遍,没回来。
贺飞急了:“报警吧。”他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
戴亦阻止他说道:“别告诉小予,他没在津门,我去找找。”
贺飞点头,眼睛里再没了往日那吊儿郎当的神情。
戴亦在摊位出来的路细细的查看,在一个胡同的拐角处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豆子,他拿起来看了一下问贺飞:“这是什么?”
贺飞看了一眼:“崩豆。”
沿着拐角往前,不时能看见散落的崩豆,好像是故意掉落的。戴亦的心揪了起来,照这样的情形来看,孩子很有可能是被人弄走了。
散落的崩豆在上了公路消失了,来往的车辆太多,就是有洒落的也被车轮碾碎了。
戴亦看着霓虹闪烁,掏出手机想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给戴梵打了电话:“把你的人给我用用,嗯,小亦不见了,这边我不熟,先不告诉小予,嗯,就这样,听我电话。”他盯着马路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大瘸着腿走了过去,这一刻他是那么希望自己的腿是是好的。
贺飞只看见戴亦拄着单拐飞快的翻过了栏杆,他大喊一声:“你去哪?”
车来车往中,他看见那个穿着薄衫的高大男人挥挥手就消失了。贺飞觉得此时的戴亦才是一头真正的狼,往日那呵呵的傻笑全是伪装。
司小亦此时正坐在一间生着炉子的平房里,手里还紧紧抓着三个纸袋子。那三包豆子他是挨个撒的,他担心爸爸会不会顺着找过来。这里离家并不远,隔了几条街而已,可是天黑了,他怕戴亦看不见他扔的豆子。
他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留的小平头,四方脸,金鱼眼,有两撇小胡子,正在吸烟。
另一个瘦小干枯,眼睛晶亮,跟个猴子似的。俩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这个叫小亦的孩子太聒噪了,从见到他们起就说个不停:“叔叔,你们认识我爸爸?”
“叔叔,你们要带我去哪?”
“叔叔,你们别跑,我心脏不好,平时走路都是慢慢的。”
“叔叔,你们这样拉着我别人会以为你们在绑架我。”尼玛,我们就是绑架好不好。
“叔叔,咱们慢慢走吧,我跟你们走。”
“叔叔,你们吃焐豆吗?刚出锅的,热乎着呐。”
“叔叔,有老虎豆你们吃吗?王爷爷家炸的可脆了……”
“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嘴堵上。”小平头终于忍无可忍了。
“好,我不说话了,叔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