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办法过来。”季黎擦了擦手,抬头看着覃舸。
“生病?”覃舸绷着脸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不是小墨,是另一个孩子。”
“……”
见覃舸没说话,季黎接着说道,“像是着凉了,”瞥了一眼覃舸,“应该是发烧了。”
覃舸还是一声不吭,季黎也没再开口,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覃舸最终还是开口道,“严重吗?去医院看过了吗?”
季黎耸耸肩,“小墨说给他吃过药了。”
“他能懂什么?!”覃舸不赞同道,“让他们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什么病情了。”
“我也觉得有点不放心,”季黎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他们吧,嗯?”
覃舸不做声,季黎从厨房绕出来,挽上覃舸的胳膊,“去看看儿子,还有儿媳妇。”
“那哪是什么儿媳妇?!”覃舸哼了一句。
“那就看看儿媳夫,”季黎推着覃舸,“走吧,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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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墨人挂了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抬头就对上白熠阳湿漉漉的亮眼睛。
“你去干嘛了?”大狗躺在床上哑着嗓子哼唧道。
“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回去了。”覃墨人微微蹙眉,“你怎么没睡?”
“我有点担心,不敢睡。”
“担心什么?”
白熠阳表情有点苦恼,看着覃墨人走过来坐在床沿,因为发烧的原因视线有点迷蒙,挪着发软无力的身子往对方那边靠了靠,语气不甘又委屈,“我在想,你爸妈可以用来拆散我们的理由好像又多了一条。”
“什么?”
“你想啊,”白熠阳苦着一张脸盘算,“我本来就是个男的,还是个身体不强壮的男的,吹风就倒,淋雨就病,弱鸡体质,将来绝逼的败家,不旺夫相。”
闻言,覃墨人简直哭笑不得,“啊?”
白熠阳也很郁闷,靠,才来这里多久啊就病倒了,还是在见家长的这天倒下的,太菜了,简直没法看。
覃墨人张了张嘴,确实不知该说什么,想笑又只能憋着,最后一把撸了撸白熠阳的短发,“这是意外。”
“可你爸妈也得这么想啊,”白熠阳哀哀叹气,“完了,全完了。”
可谓是阴沟里面翻船,直接给翻沉船了。
“至于吗你?”覃墨人看着觉得简直好笑,“发个烧还真林黛玉了你?赶紧睡,少废话。”
“操,这个时候你都不哄哄我吗?”白熠阳爆了句粗,悲愤了,心都凉了,“生病的人需要爱!况且我还受了致命的打击!身心俱残!”
覃墨人斜眼看着白熠阳,知道这只大狗是真的有点急了,烧糊的脑袋瓜子稀奇古怪满篇乱想,想到最后还带着那么点感情泛滥,呜咽着撒娇打滚求安慰,摇着尾巴耍着无赖,可怜兮兮的。
那就哄哄吧。
没废话,覃墨人一把抓起对方的领子提起来,凑头直接撞了过来,砸在柔软的唇瓣上,清清脆脆的一声啵,几乎把白熠阳震愣了。
“你现在感受到爱了吗?”
白熠阳急得大叫,“诶!!我生病着呢,发着烧呢,别传染你了!!!!”
覃墨人慢慢低下头,和白熠阳额头顶着额头靠着,一字一顿地说道,“刚刚我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没有第一次发邮件时那么理直气壮了,因为我觉得我们以后在一起出的幺蛾子肯定多到数不清,或者我们其实现在还就没遇到过什么大问题,那种真的解决起来要人命的问题。”
“但是,”覃墨人顿了顿,表情变得柔和起来,“我觉得没关系,我想我们可以的。”
“我们可以对付那个操蛋的大问题,虽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但就是觉得我们可以。”
“所以,别担心,好吗?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白熠阳眨着眼睛听着,高烧头晕让他有些回不过神,只是眼睛眨着眨着就砸出一滴泪水,落在覃墨人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灼着白熠阳的眼,灼覃墨人的皮肤,灼着两人的心,像是烤得皮酥脆嫩嘎嘣一声裂一条缝就可以流出蜜来,润着心窝子,甜到不行。
这是覃墨人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白熠阳傻愣愣地想,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这样肯定,这样相信,第一次亲口告诉自己,他相信他们可以一起走过之后未来坎坷的风风雨雨。
他们会过一辈子。
两个人相处的最有力支撑,是那种没有依据也没有道理,就是相信你的那股劲儿,那种让人永远不后怕的安心,那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一种就算全世界都站在另一边,我和你都永远并肩。
那种,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为了你背叛世界的承诺。
两人一心,其利断金。
白熠阳带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滔天惊喜,甚至是一种狂喜,一种惊异,全身冲过来的沸腾血液让心脏狠狠跳动,扑面而来的幸福感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原来,他们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深了太多,太多太多。
其实白熠阳之前一直都没有转过弯来,他一直都觉得这次见覃墨人的父母,自己的使命就是要讨他们开心,让他们觉得自己顺眼,能配得上他们的儿子,能交代出话来,让他们安安心心地把他们的儿子交给自己过一辈子。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