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那茶水在端给城主前明明用银针试过,没有毒啊。”
“是啊是啊……”
侍女们纷纷说到,楚雁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就在这时,那名伺候相天琪和楚雁敬茶的侍女出声道,“夫人,少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相夫人脚步旋转,坐在了主位上。
“少夫人在给城主敬茶的时候,奴婢一不小心看到,茶水有被少夫人的指尖碰到过……”
“你这丫鬟,胡说八道些什么?”相天琪出言训斥,这场面已经够乱了,这丫鬟还出来添乱。
那名侍女肩膀颤抖着说,足见其内心的“害怕”,楚雁眼神顿时黑如漩涡,恨不得将自己身边这个女人凌迟。
相夫人本来就对楚雁颇有意见,此时听到自家侍女这样说,睨了一眼楚雁那殷红的丹蔻,从座位上起身,走了下去,行至楚雁身旁,一把将她的手腕捏住,眼神犀利得跟针尖一般,接着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来人,给本夫人端上清水一碗、银针一枚!”
楚雁脑海里顿时一阵空白,此时相夫人正捏着她的手腕,而那指甲上的镇魂香……她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心中思量,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臭丫头,身正不怕影子邪,你不敢吗?”相夫人可不是相天琪,懂得怜香惜玉,本来还只是怀疑,现在看楚雁这么着急地想要挣脱她的钳制,她心里对楚雁下毒谋害相城主这件事已经是信了八九分。
相天琪不忍见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反目成仇,正要开口,却被相夫人给喝止,“天琪,你若还护着这个女人,就是不认我这个娘亲!”
“娘早说过,她嫁给你是有目的的,你偏不信,现在连你爹也害死了,我相城断然容不下这种不忠不孝的女人!”相夫人年轻时绝非什么闺中弱秀,在相城颇有威信,就是相城主也要敬她几分。
“我……”相天琪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楚雁死死地看着他,心里一片失望,他明知她是被冤枉的,可是在他母亲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
清水银针很快便端了上来,相夫人亲自试验,让楚雁几乎没有时间翻牌,随着那本光可鉴人的银针刹那间变成黑色,楚雁脸色煞白,相夫人恨极了楚雁,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就是楚城主亲自来,她也断然没有放过楚雁的可能性,更何况楚城主已经死了!
“来人,给本夫人将这个女人压到地牢!”相夫人雷厉风行之势,刹那间震住了所有人。
相天琪心中复杂极了,但还是觉得楚雁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在自己母亲刁难她的时候自己没有站在她的身边,这已经是莫大的亏欠了,如果这时再不站出来,他枉为男人!
“娘,地牢那地方湿气重,雁儿她……”
“你给我闭嘴,我相城没有这样的媳妇儿,你给我立刻休书一封,从此和这个女人再无关系!”相夫人断然无法忍受楚雁,要求相天琪休了楚雁也在情理之中。
相夫人见自家儿子有些为难,心里更加难受,一咬牙,狠心道,“如果你执意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不介意你陪他一块儿住进地牢!”
“娘……”相天琪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从小到大,一直疼着他的娘竟然说出了这样的重话,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楚雁心知自己今日是被人算计了,若是相天琪和她一块儿被关在了天牢里,那她便更受制于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入天牢,他人在外面,也好做很多事。
这个节骨眼儿上,和相夫人公然对抗,实非明智之举。
丹蔻之上藏毒又如何?仅凭这一点断定她毒害相城主未免太过武断,她完全可以推给为她涂上丹蔻伺候她梳妆的侍女,只是现在,这些话说出来也于事无补,相夫人正在气头上,就算相信了自己的话,也不会放过自己。
“天琪,我愿意入地牢,只要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楚雁含情脉脉,无需押解,便由八名暗卫送出正厅,前往地牢。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相夫人的视野中时,相夫人才缓缓坐在床边,握着相城主冰冷的手,与他说话,不管他听不听得见,相天琪见状,招来管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给父亲准备后事吧……”
于是,继楚城城主死了之后,又一城城主忽然毙命,而且恰恰死在了相城少主大婚后的第二天,各种各样的猜测和传言压都压不住,正值多事之秋,楚、相二城关系破裂成为必然。
八城之中,相城的实力高于楚城,一城城主死在了楚城大小姐的手上,就是相天琪有意护着楚雁,相城的百姓也不会善罢甘休,相城主和相夫人在相城百姓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相城的风,充满着阴谋的味道,此刻吹向了那终年积雪的幻灵山。
立于幻灵山巅之上的男子,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感到任何惊讶,仿佛万事皆在掌中一般,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指尖的那朵紫罗兰上,此时琥珀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柔情,轻语呢喃,“澜澜,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
而那奉天璃老皇帝之命前往相城“恭贺”五十万大军借道楚城,伺机而动,隐隐有要拿下楚、相二城的势头,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也不在少数。
“少主,看来天璃那老皇帝忍不住了,这是把手伸向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