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凌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景云裳这么说,难不成碧云岛主见过凤玖澜,真有此意?若真是如此,那他要娶凤玖澜岂不是困难重重?碧云岛向来不插手仙云之事,怎么这一次……?
“莫非碧云岛主已经来到仙云?”宗政凌心想景云裳说话大大咧咧的,最好能够从这个黄毛丫头嘴里套出一点东西来,父皇如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最好是把凤玖澜和景云裳一起娶进门,那么碧云岛将来定然会成为天璃称霸仙云的一大助力!
“凌太子未免问得太多了!”此时,久久不说话的景无忧冷声道,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不悦。
宗政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道歉,结果凤晓珊很不给面子,娇娇女的任性一览无余,“不就是个小岛的岛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侧妃还是太子府的女主人呢!将来皇上百年之后,太子殿下荣登九五,本侧妃就是皇后,一个小小的岛主还不配太子殿下询问呢!”
凤晓珊自以为是,觉得自己真是太有口才了,说了这么一番护着太子殿下的话,这样一来太子殿下日后必定对自己死心塌地,娘亲说过,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定要护着自己的夫君!
结果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任何一个生气,反而是同情地看着凤晓珊,景云裳更是万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样的女人也能当上太子侧妃,真不知道那老皇帝是怎么给自家儿子把关的!
“闭嘴!”宗政凌浑身冒冷气,差点就把凤晓珊给冻僵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只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太子殿下……晓珊又没有说错!”凤晓珊低着头,不服气地说,宗政凌对她而言毫无威慑力,只要她装柔弱装委屈一下宗政凌就会反过来哄她。
可是这一次,等待她的不是她夫君的温言软语,而是疾言厉色,“晓珊,你知不知道,这话要是让父皇听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凤玖澜抽搐着嘴角,疯小三还真是有胆色,皇上百年这种话她也敢说,老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咒他死了,这话要是传到了老皇帝的耳朵里,这洛城可就有好戏看了。
凤晓珊的亲娘朱姨娘没什么文化,就一个乡野村姑,也没认识几个字,凤晓珊养在她身边,虽然凤家主极力培养这个女儿,让她成为这洛城之中有名的望族闺秀,但是有朱姨娘那样的娘时时刻刻教导着,再怎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也要变成不识大体口无遮拦的女儿,小家子气!
凤玖澜身体不舒服,欧阳旭把她照顾得很好,一举一动都体贴到了极点,俨然就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宗政凌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只因父皇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里是天璃,是他们的地盘,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将凤玖澜带走!
皇宫的御书房里。
老皇帝躺在龙椅上,面前是一叠又一叠的奏章,整个宫殿到处是明黄的色泽,彰显着皇室的无上尊贵。
颜舒在他身后给他揉肩膀,那窈窕的身姿,典雅不失妩媚,总能让人想起静女其姝这个词。
花公公手持拂尘站在另一侧,弯着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下边站着两名皇室隐卫,一人戴着鬼面具,看起来格外狰狞,另一人戴着一张玉质面具,倒是温润了许多,只听那鬼面人禀报道,“皇上,四年前南端天降异象,钦天监多番计算,认为是王象,壬辰年正月十二所生的男孩如今全部被杀,除了……”
“除了什么?”老皇帝一直闭目养神,享受着颜舒给他按摩肩膀,听到此处睁开眼睛,睨了一眼下边的人,沉声问道。
“除了一对善于易容的母子……”鬼面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自从银面的尸体在洛城的一座废墟里被发现了之后,他们寻找那对母子便难上加难。
鬼面、玉面、银面是老皇帝身边的三大高手,可是银面却被人悄无声息地干掉,尸体还扔在废墟里,这简直就是非同寻常,洛城之中能够和银面动手的人根本没有几个,他的死非常的蹊跷。
三人之中,银面极为擅长易容术,过去那四年里他们寻找那对狡猾到了极点的母子通常靠的就是银面,那对母子一天一个样儿,于茫茫人海之中极难寻觅,可是如今银面死了,这叫他们去哪儿再找那对母子?他们连那对母子的真容都没见过!
“依你们看,谁最有可能杀了银面?”
老皇帝脸上布满了乌云,他身边的三大高手一下子没了一个,相当于折断了他的一臂,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动他的人?
“属下不敢。”鬼面和玉面在听到老皇帝的问话时立刻跪了下来,异口同声。
老皇帝到底不是寻常人,当年他登上皇位可是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的七个兄弟以绝后患,那一场政变,足以让仙云四国都抖了一抖!
“说!”
他的两个隐卫回答得这么干脆,想必心中早有答案,只不过那个答案有可能太过令人震惊。
颜舒的手不由得一顿,她陪在老皇帝身边这些年,鲜少看到他如此威严,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周身都散发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强大气场,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属下发现银面时,他全身都是伤口,而且身体僵硬,跟……跟……”
“嗯?”老皇帝一双黑眸此时幽深得像是一口深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