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幻音,特意来寻我呀?”高大的银发妖兽大开大合将刀扛起,y-in影与暗光间显出他刀削般的面容,他笑呵呵的瞧住幻音:“做了多年的老邻居,敢情已然记住了我气味?”
幻音双目瞪大,呆愣的站在原地,良久好才指住里头那人,呼道:“闲…闲角!怎么是你?!”
安昀刚得了聚灵阵,这阵势复杂,得好好研究。
幻音做的那秋千,板宽,厚实,藤蔓牢固得摇个一百年也不会断,这会儿天气正好,风吹得舒爽,那株千年海棠遮y-in避阳,洋洋洒洒飘落花瓣,铺开一地的红。
安昀坐在那秋千上,轻轻晃荡,小花满脸肃穆的蹲在安昀肩头,跟他一块研究那复杂的聚灵阵。
“我已完全记住。”安昀说:“可以先画画。”
“你准备放哪儿?你这小院这般小。”
“先拿张图纸试试,上头说要九块上品灵石,可真多。”安昀说。
“你没有么?我这里正好有九块。”
声音徒然一变,只听叮叮当当叮咚作响,灵气浓郁的上品灵石竟往那海棠树上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而小花早已藏进安昀头发里瑟瑟发抖。
“谁!?”
安昀寒毛咋起!刚想往秋千上跳下,只听后头有人轻笑一声,往他背后一推,那秋千已是动了起来!
安昀已是筑基期修士,寻常秋千动荡,自然早已摆脱,但此时也不知怎的,竟是不上不下,只能坐在秋千上任其摇晃!
安昀不断回头看去,只看见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往墨色道袍里伸出,往他背后一撑,他又荡了一个来回!
“不识得我么?”
那声音轻而沙,那问句问得极轻,却莫名有种嗔怪的意味,安昀听到这个声音却觉得如至冰窟!
别的不说,安昀记性极好,不说这声音前些时日才听过,关键是这声音的主人可差点弄死他的!
这可是那魔尊臻邢!
那秋千依旧来回不息,安昀被那力道带得晃荡不止,身体不能自已,他眉毛一凛,手中的初雪立马化做一短剑,只将幻音刚刚做好的秋千一剑砍成两半!
可怜那幻音做这秋千可是花了心思,堪称百年不坏,可就这么还没过几天便食了言,已是身首异处。
安昀终于得以脱身,立马远远跳开十几来步,这才终于观清后头那臻邢面容。
只见那臻邢立于海棠之下,站在一地红瓣之上,他道袍黑如墨,随那风微微摆起,隐隐约约可感知他那副无坚不摧的身躯蕴藏着强大恐怖的力量。
他高高大大站在树荫底下,日光往海棠罅隙间斑驳的洒在他身上,他的面容在光影之下更为深邃,红瞳里晃动着往罅隙间洒来的光,显出一丝明亮的通透,令人错觉这人仿佛柔和了不少。
“胆大包天!”安昀当然不理会那错觉,这会儿他不过是个筑基修士,虽说立志要打败臻邢,这如今连他一根手指都碰不着,又是这么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几个境界的碾压,他若是来杀,连一息也撑不住,虽说如此,也不能白白等死!
安昀浑身防备,又出言威胁:“这儿可是昆仑派!身为魔修竟敢独身现身于此!各大长老已然晓得你来了!还不快逃?”
臻邢呵呵笑了一声,只说:“你瞧瞧,我将聚灵阵教与你了,我可怕极了那什劳子昆仑派各大长老,你能不能看在我教你聚灵阵的份上,护着我藏藏?”
安昀满脸通红,臻邢这可是在嘲讽戏谑他那话不切实际,昆仑派上下就连太羽真人也不是臻邢对手,还怕啥各大长老?又听见他说聚灵阵是他的,安昀赶紧将那卷轴扔掉!
天下果真没那白吃的午餐,天上从来是掉陷阱而不是馅饼,那聚灵阵既然是出自魔修之手,是真是假还说不定,但管他真假,陷阱就是陷阱,指不定有毒有坑,难不成臻邢还真为了躲在这儿那聚灵阵贿.赂他?
安昀绝对不相信这么简单,如果臻邢要躲在昆仑派,肯定是要干天大的坏事!说不定昆仑派明天就要给灭门了!
这会儿独自面对这么个大魔修显然不是啥好主意,安昀完全可以将那出去勘察的幻音招回来一起想办法,但那日古耀君那本命魔兽八级赤眼白虎被臻邢一口吞噬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若那魔修欲行凶事,岂不是要白赔上一条性命?
安昀戒备冷盯住他,紧张问道:“凭什么相信你!?”
只听那臻邢‘啧’了一声,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几步,安昀猛的一吓,徒然睁大双眼,只见那臻邢看似只走了几步,却已然凑近到安昀跟前!
这一刻光y-in缓慢得似乎有些不真实,茫茫白日光下,绯红的海棠花缓缓地上浮下坠,那花瓣在空中仿佛静止,臻邢那手在空白处晃出虚影,一如那日在钟家一般,他轻轻的拍了拍安昀的脸,细腻温凉的触感传递过来,他甚至感觉安昀抖了一下,他声音放慢放轻,微微低头瞧住安昀那双睁得极大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轻声开口:“安昀,是我呀。”
“我是师父。”
安昀双眸微颤,张张口,片刻后才发出声音:“不,不可能…”
对,师父已经死了,他亲眼所见,尸首躺在新月秘境某个不知名洞x,ue里的一潭水中,在里头泡了五十年,这魔修说是他师父?
如果说人类的话,他的太子师有许多,但没啥可能那些个头发发白的某个太子师,也跟着掉进了乾坤界!气质和样貌无一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