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的头筹独一无二, 评分最高者无论是自己门派还是其他门派的弟子,都有机会泡一泡那冰琼露。
相传昆仑派的冰琼露乃是天下之绝,能清杂质, 能解剧毒,甚至能改善灵根!灵根好坏直接决定了一名修士的未来能走多远, 所以不管什么扬名立万,光是头筹, 已然能吸引诸多弟子来战。
元婴之下皆可。
不过外门进内门的弟子少之又少,昆仑派也会派些内门弟子作为比试之人。
安昀本来也想见识见识那冰琼露, 但那曹介将他盯住, 修为又深不可测,安昀目的很明确,就想当众杀掉他, 探清他的底线,屠了钟家满门之物何等可怕,得让众人得以警醒。
所以为了不在与他人比试之时被看出破绽, 安昀还是决定放弃那冰琼露。
不过那曹介仿佛没这等思虑, 他竟是给昆仑派弟子一一发了战帖!
“你们看!那梧桐派的曹介又胜了!”
安昀安静的坐在台下, 大约是他瞧着太过冷淡, 旁人都不敢挨近于他,安昀专注盯着那曹介,只见那曹介时而战得辛苦, 时而轻松获胜,神情变幻多端,但他双目皆是懒懒垂下,瞳眸一动不动,仿佛无甚趣味。
“此人做戏十分熟稔,双目却毫无动荡,仿佛对战者不过是机械死物,可怕!”幻音在安昀灵台开口:“你得小心,虽说此前遇见的黑气与此人身上气味同出一源,但气无神识,仿若死物,此人不好对付。”
安昀点点头,只一言不发的盯住战事——
“曹介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是将昆仑派的弟子全赢了!”又一场比试结束,台下有人惊呼:“梧桐派这是要崛起了吗?”
有人摆手笑道:“不过是昆仑派最末等的弟子,如今曹介是梧桐派的大师兄,一个小门派的大师兄胜了昆仑派最末等的弟子,以往年来说,虽说稀有,但说梧桐派崛起,也太过了。”
“也是。”有人说:“昆仑派还有人没出场,你们瞧那厢坐着的那名男修,仿佛叫安昀。”
一旁有人哈哈大笑:“此人胆小如鼠,此前青山派、落英宗给他发战帖,他都不应,我猜呀,他本来以为梧桐派是小派,好欺负才应了曹介,谁知道曹介这般厉害!哈哈,这下他如意算盘打掉了罢?”
“快看!”一旁有人喊道:“那安昀上场了!”
只见安昀眼眸微睁,盯住那曹介,一步步走上擂台。
此时已然接近黄昏,西日将坠,万鸟归巢,安昀背对日光,影子被拖得又长又深,光线往他背后照来,他的面容隐在y-in影内,他的发色在夕阳之下显得浅淡,他那墨色的瞳眸映出了柔和橙黄的光,明明是杀气毕现,但此时此刻,夕阳之下尘埃上浮,他行走于其中,仿佛是一名温柔的归人。
微风轻拂,掀起他几缕青丝,他的面容在光影之间冰冷而俊美无双。
曹介往前走了两步,瞳眸中映出安昀模样,他露出一丝笑意:“我打斗之时,你一直瞧住我,眼睛都不眨,仿佛是情意绵绵,你可是心仪于我?”
此时此刻,各大门派,数万弟子皆是瞧住这场战事,众人皆是修士,耳朵何等灵敏,此话一出,台下一阵大哗!
虽说乾坤界男子结为道侣也并非稀有,但也不如此张扬,今日门派切磋,乃是万众瞩目,竟是有人当众说出这等话来!
落英宗那名给安昀下过战帖的女修,微微叹气:“恐怕真是如此,我方才下贴之时,安昀说在等人,是等那曹介。”
一旁昆仑派的女修气得冒烟,驳道:“话不可乱说!师姐!那曹介好不要脸,如此胆大妄为,竟在我昆仑派地盘当众调戏我派师弟!”
又有女修应和:“那曹介生得宛如歪瓜一般,一张马脸,双目大小不一,眉毛高低不平,手指粗糙丑陋,四肢长短不调,鼻孔朝天!还自以为是!这等蠢人还说安昀师弟看上他?笑话!”
她话一出,周遭一众女修掩面大笑:“这等匹夫还有脸说话,还不怕磕着门牙!”
周围又是一片笑声,旁边有男修听了话仔细打量那曹介,见他的确是一表人才,生了一张俊脸,但这厢女修皆是众口一词,已然越说越多,将那曹介说成了一只怪物,只听旁边有名男修揉揉眼,呆愣开口:“我双目仿佛愈发不对了,恐怕是中毒了,我得去吃颗丹药……”
安昀丝毫不受此话影响,他连表情都不变一丝,气氛沉闷片刻,安昀忽的眼睑一动,只见那曹介脚下徒然刺出冰刃!
那冰刃往擂台徒然刺破,尖锐又寒气渗人,曹介往后一退,谁知后头冰刃接二连三往他脚下刺出,仿佛预料他位置一般,紧紧将他跟住,势必要将他刺个对穿!
曹介眼眸微睁,终于显出一丝兴趣,他手中大刀往冰刃上大开大划,只将安昀那兵刃一一破开。
“你仿佛十分喜欢先发制人?”曹介眯眼瞧住他,“就这么急?”
安昀盯住他,将头上如玉一般的发簪一抽,那发簪仿佛黏在安昀手上,飞速流转,只听安昀冷冷开口:“我没有兴趣听一个快要死的人废话,浪费光y-in——”
安昀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发簪气息徒然一变,那发簪虚影晃得愈发的长,待他定定一拿,只见那发簪竟是变幻出一柄长剑!
正与其他门派长老笑吟吟交谈的此次大比主持之人千秋峰峰主千秋真人,眉头忽的一皱。
这厢安昀拿出凤凰初雪,出剑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