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对于有些动作该怎么做显然知道得不全面,但他竟然是把自己当成花丛生在演的。所以,每次演绎,他的小动作都不同。
他们在镜头后看着他演感觉很自然,不会想喊卡,但是等他演完一回放,就能很迅速地挑出毛病来。如果他去演话剧,临场表演一定很适合他。
拍到第八遍的时候,陆离连里头的衣服都快s-hi透了,春日还未转暖,被水淋s-hi简直似酷刑!
最完美的一次,演苏秋月的童琴鼻子太痒,忍不住露出了些怪相才耐住了喷嚏。
一直没有骂人的赵宇刚竟然破口大骂,将人小姑娘骂得一阵瑟缩。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立时,心中都有些古怪。
陆离虽然演得自然,但先前出错的基本是他,现下童琴不过是想打喷嚏——这种难以压制的错误,然而,赵宇刚竟然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陆离很歉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宇刚没有骂他,童琴跟着他都快拍十几遍了,很明显是他这边动作不到位。
但是这时候显然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陆离给了童琴一个歉疚的眼神,童琴摇了摇头,看得出来没放在心上。
终于,拍第十二遍的时候,他们一遍就过了。
赵宇刚让陆离和童琴下去洗澡换衣服,工作人员准备好了取暖的热水袋和大衣,把他们裹起来,一人一碗姜汤。
下一场戏是现实中的戏,同样一个土坡,老年时期的张红玉恰好也来到了这里。
他是来踏青的,群山之中,下着小雨。他无意中到了这处山坡,坐在破庙的门槛上,暂时歇脚。
仍旧是黄昏,仍旧是下雨,只是这场雨下得没梦中的大,而现在他也未看到一道彩虹。
张红玉忍不住坐在门槛上回忆着梦境,看着那破庙外随风飘舞的长幡双眼迷离。在他眼中,眼前的一切就像很久以前做过的梦境那样美妙,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如同美梦忽然变成现实……
下一场戏是吴国峰的。中场休息时,吴国峰坐到了赵宇刚身边看回放,负责布景采光的人忙碌着,做一些细节上的修改。
钱传雄和孙成渠一起坐在他旁边呢,钱传雄看着看着就道:“陆离演戏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骂他?”
赵宇刚取了支烟,抽了一口,然后把烟给弄灭了。
孙成渠在一旁打哈哈道:“陆离演的挺自然的,只差了点火候,是大造之才,啊,是大造之才。”
钱传雄瞪了他一眼,道:“别给我耍那一套,我还不知道你们?来点真话,老赵,你为什么没有骂陆离?”
别说陆离是大造之才了,他就是天降奇才,拍戏出这么多次小问题,赵宇刚也照样骂街!这家伙可是拍起戏来连他爸都骂的性子,他就不信赵宇刚对陆离这么宽容。
方才那一场戏拍下来,只怕很多艺人和工作人员心里都有计较。
吴国峰忍不住笑道:“钱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你就没看出来?”
孙成渠无奈地看了一眼钱传雄,道:“估摸是真没看出来。”
钱传雄瞪起眼睛想要耍气呢,赵宇刚“啧”了一声,道:“不怪老钱,人家没经历过那么多的套路。”
吴国峰和孙成渠都笑了,然后,孙成渠怕钱传雄恼了,连忙解释道:“老赵那么做是为了老陆呢。”
钱传雄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为了老陆?”然后,他吃惊道,“你们不会因为老陆看不惯他,就想给他穿小鞋吧?”他的目光中带了点鄙视,“有没有搞错,一个新人罢了,你们这样捧杀也太没风度了。”
吴国峰听了这话便笑个不停,感慨道:“看来钱导是真没看出来!”
孙成渠便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钱传雄皱眉道:“难道他不是新人不成?可我记得他是新人,昨天老陆还讽刺了他一顿。”
赵宇刚瞥了钱传雄一眼,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一个新人罢了,老陆那样的人,得罪他的人太差都入不了他的眼。你觉得,一个新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让老陆亲自嘲讽?”
钱传雄一愣,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他们多数人和陆修静都挺熟的,他们是同辈,小时候有过交集,陆修静虽比他们小了几岁,却仍被他们亲切地称呼为“老陆”。算起来,反倒是钱传雄和他们大伙儿是半路才熟起来的。陆修静不是戏迷,所以和钱传雄的交情没有别人深,也就是陆修静的爷爷喜欢听戏,所以陆家一大家子都和他关系不错。像赵宇刚和孙成渠他是工作关系渐渐熟悉起来的,他们这会儿打哑谜,他竟然还是没猜出来。
“陆离和老陆,有私仇?”钱传雄半信半疑地道。
吴国峰摇头,道:“哎呦我的大钱导,你就没发现陆离和老陆一个姓吗?他一个陆总,这么为难同姓的艺人——他们的关系你还猜不到?”
除了钱传雄,他们个个都是人j-i,ng,昨晚剧组聚餐,陆修静那点儿怪异他们都记在心里呢,哪怕当时没想得这么深,回去一琢磨就猜到了。陆离,估计就是陆修静的儿子。
钱传雄愣了愣:“可是陆离是艺名,不一定是真名啊!”
娱乐圈不兴用真名,大多数人都会取个艺名出道。他们都是大忙人,和陆修静偶聚时陆修静也不会提家里。陆修静是有一个儿子的,而且还是“奉子成婚”,但是具体那个儿子叫什么名字,他们都没听说过。
“能让老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