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想想啊,我有没有认识高高瘦瘦白皮肤……大眼睛……头发……”然后我就哭了,“那他妈不就是我吗?!”
“对,听描述就是你。”陈唯璞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还有个好消息没说。”
“什么呀?”
“嗯……”陈唯璞顿了顿,“我可以确定那个男孩子不是你。”
“为什么?”我急得一脑门汗,恨不得伸手穿过手机掐着陈唯璞的脖子让他快点说。
陈唯璞继续保持着他特有的不慌不忙的语速:“吉哥问快递小哥,那个男孩子说话的时候有没有习惯性地微微颔首瞪大眼睛看着他卖萌,快递小哥说,没有。”
“……啊?!”我一跺脚,“老司机几个意思?!我他妈什么时候瞪眼珠子卖萌了?!”
陈唯璞没回答我,接着说:“吉哥又问快递小哥,那个男孩子说话的时候有没有习惯性地开口他妈闭口你妈语气还很粗鲁,快递小哥说,没有,挺斯文有礼貌的。综上所述,我基本可以肯定,不是你了。”
“喂!你们两个……”我气得上蹿下跳,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我不和你好了!”
陈唯璞轻轻笑了两声:“哈?你也没和我好过啊……”
“这个好跟那个好不是一个意思!”
“嗯,那你帮我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就一句口头禅!”我说,“哎呀!我没心情听你说冷笑话!那个男的真不是我!”
“你这声娇滴滴的‘哎呀’跟知心肚子饿了围着我脚边转悠要猫粮时的叫声好像。”
“喂!”
“好,不逗你了。”陈唯璞清了清嗓子说,“我发了一张你的照片给吉哥,他已经和快递小哥确认过了,不是你,到底是谁,他还会接着查。”
“我的妈呀,你干嘛不早说?”我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吓死我了!”
“现在放心了?”
“惊魂未定!”
“光听你说话就知道你这几天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我耷拉着脑袋,无意识地用脚尖在地上划来画去,“就是有点烦躁。”
“怒为万障之根,忍为百福之首。”
“听不懂……”
“有空多读书少玩游戏。”
“是啦是啦,我忍还不行嘛!”
“智新……”
“嗯?”
他柔声说:“记住我对你说过的,有我在,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他这句话让我瞬间平静了下来,整个人都踏实了,我深吸一口气:“你也够忙的了,就别担心我了……我有分寸。”
“好。”
“还有个事。”
“什么?”
我咬牙切齿地问:“我照片你哪来的?”
“哦……”陈唯璞愣了愣,“午休时间到了,下回再聊。”
我面无表情,抽动着嘴角:“现在才中午12点,你们的午休时间到下午两点。”
“部门经理以上级别是12点。”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出去找同事吵架,逮谁骂谁,我这张嘴你也知道的。”
“偷拍的。”
哎哟卧槽,我从来没见过还有谁能这么一本正经大义凛然地说自己干了件那么羞耻的事!我强压下怒气问:“什么时候?”
“你问……哪张?”
然后我就炸了:“哪张?!还有好几张的吗?!”
“也没几张,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嗯。”
“嗯?!你还嗯?!我问你!拍得丑不丑?”
“不丑,就是脸有一点点变形。”
“删了。”我严肃认真地说,“马上,删了,你不删我出去连老板一起骂了!”
“也好,你被炒鱿鱼了就来我这干吧,景观缺人。”
“没兴趣!”
“我还差个助理。”
“不会!”
“我还缺个保姆。”
“再见!”
“智新。”
“干嘛?”
“心情好点了吗?”
“嗯。”我点点头。
“那就好。”
挂了电话,我的脸上已经堆满了傻笑,靠在窗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了许久也想了很多,渐渐笑不出来了。
我还是跨不过那道坎。
城北中心vi系统开始动工后庄予乐天天工厂工地两头跑基本不回办公室,回来喝口水坐五分钟又走了,近一星期与我零交流,游戏里也是,几次路过看到他在打架,总想上去给他刷口血,跳下马才突然发现我跟他的势力标志已经不一样了,我只好灰溜溜地走开。我一颗心全扑在罗马假日的方案上几乎到了废厕忘食的地步,无暇顾及爱热闹怕寂寞的黄学平,他渐渐和俞小鱼越走越近,直到今天中午他没招呼我吃饭,直接上楼去找俞小鱼了。
情场不得意是我命不好,装哔boys的名存实亡却不知道该怪谁。
我只要一停止工作,除了偶尔诅咒几句在背地里陷害我的小王八蛋之外,脑子里就只剩下了陈唯璞,陈唯璞和陈唯璞,一想起他,愁总是多过喜,憋闷得哭都哭不出来,难受极了。最近我爸住学校,我妈去照顾我姐,我天天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由也冷清,玩游戏是能让我控制住自己别去想陈唯璞的唯一途径。
傍晚回家的路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瞎逼今天上得比我早,我刚读完图,看到他正在势力里和辣条月饼聊天。
辣条月饼说:“[扣鼻屎]”
瞎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