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去把车开过来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好。”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在这里千万别走开。”
“嗯嗯嗯。”我点点头。
我强忍住眼泪,等老司机一走出教堂大门,我即刻闪身躲进角落里咬紧下唇掩面而泣,背贴着墙壁,身子一点点往下滑,仿佛跌入了无底黑暗的深渊里……
☆、不离不弃
“是圣经吗?”“不是,是用来记录,曾在这里宣誓此生不论疾病贫穷都不离不弃的夫妻的。”这两句话不停在我脑海里回荡盘旋着。
陈唯璞和周智新。2013年11月30日。
我还记得,那天我和他站在这座教堂前,他牵着我的手说:“真是个考验啊……”我说:“不管有多困难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你。”他说:“好,未来或许还会有更艰难的,你有兴趣陪我接受挑战吗?”我说:“奉陪到底。”他说:“只要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会失败。”
此生,不离不弃吗?
他究竟有多爱我?我周智新又何德何能,让那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这般执迷不悟?我顾前怕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他,是不是大错特错?
我手机没电了,回杭州的路上老司机除了给陈唯璞道了声平安外一句话都没说,我实在憋不住问老司机:“……是他写的?”
老司机说:“什么?”
我说:“吉哥,你就别和我装了。”
“是的。”
“什么时候?”
“那天你走后,唯璞又让我折回了工地,接着他一个人逛了很久,大概是那个时候写的吧。”
我说不出话来,双手死死抓着衣摆,止不住地颤抖。
老司机说:“其实……你也喜欢他的吧?”
我摇摇头。
老司机感慨道:“我老了,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你能接受他是个同性恋吗?”
“为什么不能?自由选择心仪的终生伴侣是每个人特有的权利,至于对方是男是女,很重要?”
“他的家人能接受吗?”
“唯璞很坚强也有自己的担当,他既然选择了你,他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是,他很坚强,不像我……吉哥,我想拜托你件事。”
“你说。”
我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刚才发生的事,我们之间的对话,你能不能别告诉他?”
“好。”隔了一秒老司机又摇摇头说,“啧,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不,是我矫情。”
“说些不太好听的……”我头一回见老司机笑得这么鸡贼,他说,“唯璞喜欢男的,不是你还会有别人,你替他操那份心干嘛?”
我噗的笑了,点点头:“挺有道理啊……我肯定不是他的初恋。”
“哟,这我可不能乱说,我还要养家糊口的。”
“我懂。”
老司机语重心长地劝我:“智新啊,那么多人求之不得的两情相悦现下就摆在你眼前,别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错过了。”
“晓得了。”我看向窗外,道旁的梧桐树早已落尽枯叶,无助的枝桠在寒风凌冽中绝望地摇摆,今年的冬天不是才刚开始吗?为什么我觉得它已经走了一半,而另一半又似乎格外的漫长且难捱。
真的可以将所有矛盾都抛给陈唯璞去解决,我心安理得地及时行乐,爱一天是一天吗?
两天后,老板、我、庄予乐和黄学平应邀参加了城北商务中心的封顶仪式和庆功晚宴,当晚到场的除了业内大佬以外就是媒体的长/枪/短/炮。陈唯璞忙于接待来宾,我就没过去和他打招呼,我站在角落里怔怔地看着他略显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似乎没找到,他失落地转过身,正好对上了我的视线。他如释重负般冲我会心一笑,我点点头,他刚往我这个方向走近两步就被记者围住了。我撇了撇嘴,走开了。
我们三个小喽啰很自觉地坐到了会场最后一排。我缩头缩脑偷偷观察着陈唯璞的一举一动,哎,真他妈的帅。黄学平坐在我左边不停抱怨西装不合身,庄予乐坐在我右边一脸不耐烦地直跺脚,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真讨厌这种场合。”
我说:“再忍忍,一会儿有好吃的。”
他白了我一眼:“我以为我是你吗?”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有的吃就好了。”
黄学平探出脑袋来指着自己说:“我也是。”
庄予乐摇摇头:“我是怎么忍了你们两个傻哔这么久的?”
以前,庄予乐每次一说这种话,我和黄学平会立马联合起来揍他一顿,现在我们三个居然只剩下尴尬的对视,僵硬的假笑。自觉说错话了,庄予乐忙补充道:“你们两一会儿多吃点,别跟他们客气。”
没等我回答,头顶灯光一暗全场安静,封顶仪式正式开始,甲方几个部门经理轮番上去吹牛。
好的,你们吹你们的,我看陈唯璞的后脑勺。
几个挑大梁的经理啰里八嗦一大堆,一个个说着说着声泪俱下,我抬眼一手拖着下巴,瞧他们的样子不像假哭,看来压力真的很大啊,怪可怜的……
最后陈唯璞总结经验,我的耳朵“嘟噜”一下立了起来,忙坐直身子痴痴地望着他……喂,压力最大的你,可千万别哭啊。
他的嘴角含了一丝微笑,优雅地走上台,站定,鞠躬。因为出众的长相与气魄,他就像一个发光体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款款而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