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他也消失了,而我就像姥姥一样,无能为力的哭泣。这一刻,我想要原谅他,我想要忘记以前所有吃到的苦,忘记我只剩下一只眼睛。
周然也感慨到,一个劲的流泪,“安佶,如果万一有一日,我也和姥爷一样,不小心丢下你离开了,你可怎么办啊!”
“你敢!”
我知道他不敢的,他说过,我记得,这辈子除了妈妈,我就是他最珍重的人,他怎么舍得先离开。
“安佶,回来吧,重新和我在一起,我们俩重新一起生活,把过去的一切不愉快,全都忘掉,好不好?”
我推开周然的怀抱,是的,我心里不情愿了,如今,我们已经都不是小孩子,每个人有每个人觉得值得付之一生的信念,每个人的信念又都不同,谁都希望自己的东西,自己做的事得到别人的尊重,那么谁又愿意放弃自己珍视的东西?
我们两个,到底已经疏途,至于能不能同归,那要看老天怎么安排,但是不是现在。
☆、第十五章 去吃随便
从姥姥家回来后,心情低落得很。
周然徘徊在我家里,久久不愿离去。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球赛。
“不用上班吗?怎么还不回公司?”
“没事,公司不忙,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会给我打电话。”
也没有生硬地撵他离开,更没有像对待客人一样凉茶热水地伺候着,任他一个人在客厅,我回卧室整理我的思绪。
半晌,坐得累了,去卫生间,看到电视机还亮着,而周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熟。手中还松垮地攥着遥控器。
忽然很想笑,这个场景,像极了我们两个还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我因为抢不过来遥控器回到卧室假装生气,他了解我而置之不理。当我忘记他还在外面守着电视机的时候,出来就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而电视机里面跳动的早已不是激烈的赛事。
渐渐已经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窗均匀地洒在他的身上,他的额角,沁出来星星点点的汗珠。
肚子已经饿了,像个着急的孩子,叫个不停。
我轻轻摇摇他,他睡得有点沉,我用很大力,才将他摇醒。“该去吃点东西了。”
他睡眼朦胧地坐起来,压在下面的那一面脸颊已经印出沙发上面的条纹,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笑什么?我又流口水了?”
“不是,洗洗脸去吧!”
一阵水流声之后,他理着衣服,说:“我们去哪吃?”
因为这些天都在姥姥家,自己家里面也没有囤东西,原来剩下的食物怕会腐败就扔掉了。两个人只好去外面吃。
周然问过之后,朝我微笑一下,然后两个人齐声说:“随便。”
“随便”,是我们俩个人定下来的一个地方,那还是很多年以前,两个人还如胶似漆的,每次外出去吃饭都尴尬地不知道该去哪里,而这个时候,往往周然都会问我去哪,我那个时候除了周然什么都不想,哪知道去吃哪家,就搪塞他:“随便。”貌似大多数人被问及这个问题,回答都差不多。
后来周然没有办法,钦定了楼下常去的一家中餐馆为“随便”。
“知道不,从今往后,这家就是‘随便’,你若以后再要吃随便,就来这。”
事后周然说那是他从电视上面学到的整治无理女友地良方,可笑的是,傻傻的我竟然还以为那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
熟悉的中餐馆,老板也还在这里,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周然离开之后,我鲜少来这里。老板是个女人,她知道我和周然的关系,不知道事到如今她见到我们会作何感想。
“好久不见了二位,这次吃点什么?”
“烩麻食!两份!”周然抢先叫道。
是啊,天气日渐冷起来,应该吃一点让人身子暖的东西了。
那还是高中的时候,总是和三两好友出去吃烩麻食,尤其是冬天,因为那个时候自己的零用钱不是很多,火锅是吃不起的,偶尔吃上一两回麻辣烫就已经算是改善伙食,而大冷天陪伴我最多的就是烩麻食了。虽然家那边做的烩麻食不赶陕西地道,不过对我来说已经是够可以的。周然是被我带着去吃的,没想到一下子就喜欢上,以后总是吵着去吃。只是会做麻食的店实在是太少,所以毕业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吃到。难得的是后来楼下新开张一家中餐店,老板去陕西学过烩麻食,当时知道这个消息两个人都兴奋坏了,于是总过来吃。
只是,周然离开之后的这五年,我来这也不敢点烩麻食,我怕想到他,更怕老板娘热情地提到他。
这家店已经越做越红火,价格也已经上涨不少。
两碗缤纷斑斓的烩麻食冒着腾腾热气,被服务生端上来,久违的味道,用勺子填在嘴里,却意料之外的发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味道。微微有点失望。
“你怎么了?”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周然忍不住询问。
“你没觉得味道变了吗?”
“没有啊,一样很香啊!”
周然虽然这样说,但是我很明朗的感受到味道的确是变了,而且变了很多,以前是有回味的,吃过一碗,久久都有香气萦绕,如今,只是吃下去的那一刻是香的而已。也有可能是时间太久,我不太记得了也说不定!
周然果然还爱,三下五除二就吃下去一碗,一边用面纸擦嘴,一边督促我快点吃一会要凉了。
不是饭